“你想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没兴趣知道。”周瑛儿抓着扫帚和簸箕离开，广场人多，要保持广场时刻干净，就得经常走动。

恨意没有工资重要。

“你不是说吃不起东西了吗，她在录一个综艺，请人吃饭的综艺。”声音顿了顿，再次响起，“这是个直播综艺。”

周瑛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原相沫，穿着一件嫩绿色长裙的女孩站在原地，阳光洒在她头顶，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娴静温暖。

她听出了原相沫的弦外之音。

也许天使未必一身素白，也许天使和恶魔本就是一个人。

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弯起，“是吗，我正好饿了。”

周瑛儿低头扫起地上的纸屑，一步一步，距离被摄像机围住的霍倾雨越来越近。

原相沫拿起手机，点进综艺，选择“霍倾雨”视角进行观看。

镜头里，霍倾雨用小手扇着风，脸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可爱。

“怎么办，都没有人答应啊，我长得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她自顾自吐槽着。

【啊啊啊，宝宝好美好可爱】

【手机爹，你把又我带进了什么世界，我居然看见千亿千金直播给我看】

【哈哈哈，楼上好可爱，不过我家宝只是个喜欢分享生活的小姑娘哦】

【这是什么节目】

【就我一个人觉得她有点装吗，问的那几个人脚步匆忙明显有事，闲逛的路人经过她旁边她又不问】

【就你一个，不爱看左上角不送】

【楼上过分了吧，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我也觉得】

【纯路人，这节目它保真吗】

直播弹幕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跟在摄像机旁边的编导使了个眼神，霍倾雨脚尖一转，往定好的方向走去。

也是这一转，周瑛儿的身影出现在直播间里。

一个陌生的环卫工人迎面而来，霍倾雨如果不邀请她，反而邀请下一个环卫工人，直播间里肯定会有人质疑剧本。

原相沫通过手机屏幕看到霍倾雨顿住的背影，有少许不妙呀，她轻抬手腕，周瑛儿右腿膝盖窝酸痛，往右边倒下。

有人在直播镜头下摔倒，霍倾雨无法细想，弯腰去扶。

“你没事吧。”

周瑛儿低着头，哪怕摄像机怼到她面前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没事，有点低血糖，习惯了，我坐着缓一下就好了，谢谢你。”

话已经说到这里，霍倾雨只能问道：“我正好要回去做饭了，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她脸上笑得甜美，内心却在尖叫，“一股汗馊味，真恶心。”

“可以吗，真的太好了。”周瑛儿摸过扫帚的手握住霍倾雨的手，霍倾雨手背能直接感受到周瑛儿手心的茧子和汗渍。

她强忍反胃的呕吐感，抬头对着摄像机说道：“太好啦，辛苦你们在屏幕对面陪着我找了那么久，我终于找到饭搭子啦。”

她又低头，只留一个梳着丸子头的脑袋给摄像机，摄像机也转向看不到霍倾雨神色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