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那四海酒楼的陶掌柜,思前想后,亦是匆匆忙忙地出门,冒着寒晨的风,企图截住陈照这边,与他分说一些什么。
也是因为打探到这边居然还回住家里,这才想着劝止,企图挽回一番。
只不过。
“哎呀,陶掌柜这么早的,是要去哪里啊?”
镇祟武馆的徐威,还是那身狼皮大袄,狐皮帽子的打扮,笑脸吟吟地挡住去路。
“是徐馆师啊!”
陶掌柜停下来,在称呼三个字上,有意地加重了。
对面的徐威眼神顿时一闪。
昨日之前,他还是武馆的馆师,也算是有身份的,而昨日之后,他就被安排给陈照那边,虽然看着什么都没有变,实际上却已经是个小厮下人之流!
被戳到这肺管子,其心下当即怒起,但想到师父的嘱咐,那却是万万不敢违背,故而也只能按捺住,只是笑容变得明显有些假。
“陶掌柜,前面却是不好走了。”
“怎么?堂堂县道,我还走不成吗?”
“哎呀,别急着扣帽子,县道自然是大家的县道,只不过嘛,前面不巧的是,我馆中有女眷突动胎气,正要在前面临盆,这无遮无掩的,倒是不适合陶掌柜路过!”
徐威这么说着,前方远处,还有妇人痛呼,适时地传来。
“你!你们!”
陶掌柜当场大怒。
什么有女眷突动胎气,分明镇祟武馆的人,不知从哪里抓来产妇,只要他敢在继续迈步,这帮家伙就敢迫害对方,真在这寒天早晨,无遮无掩地遭冻生产!
胆大包天!
枉顾人命啊!
“陶掌柜在气什么?这种事情,我也是不想遇到的,谁让它发生得那么巧呢?”
徐威一脸的无辜表情,看得陶掌柜更是面色阴沉。
如此僵持片刻,听到那妇人再度惨叫,陶掌柜脸皮跳动,到底不甘地选择退走。
他想要改走别的道路,但不管到哪,都有镇祟武馆的人如影随形,阴魂不散,各有骇人的布置!
“可恨!可恨!黑蛇帮被屠了,就干脆自己站到台面上,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啊!”
陶掌柜激愤不已,没想到镇祟武馆不动则已,一动就搞出这样的阵仗,当真是要把事情做绝!
现在想必就是知县杜岱亲至,怕是也要被死死挡住,根本就无法踏足而过……
“哼!他们倒也是还顾忌着一点本官的,不然的话,就是妄动刀兵,直接当街封路,弄出个城中城来!”
是杜岱杜知县的声音。
刚回到四海酒楼的陶掌柜,闻声抬眼便看到着便服的杜知县,正在那里当堂独坐,婢女如画不久前奉上的清茶都没有喝,眉头只死死锁着,显得阴晴不定的样子。
陶掌柜上前见礼,熟络十分,坐在一侧,忧心忡忡:“当今情况,却是怪异得很,那陈小郎君不知有什么被他们盯上,竟然会惹出这般封路隔绝的阵仗!”
他有心出手挽回,一来是之前就认为对方年少有为,颇为青睐,二来是之前有投资,不想打水漂,三来嘛,就是有些自责,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行为,才引发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