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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火烧临安

诗曰:“临安之地乃临安,法界火宅难周全”。

且说这太子一行五人,由镇江,经太湖,乘马来到了太湖源头的临安之地。

这江南钱塘,果然是风景秀丽,且看北宋诗人柳永对临安的描述: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彼时乃北宋,而今钱塘,又绝非那时能比。但见现在的整个临安地界,庄连庄,户连着户。楼上连着地下,阁楼套阁楼,真乃人烟阜盛之地、富贵繁华之乡。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上川流不息。

有的人头上戴着乌纱,手里拿着折子,这是那官宦之士;有的年轻人身着青衿,走路谈话尽带文绉,此乃后生学士;还有人腰系宽带,头戴方帽,此乃走卒之人。还有那赶集市的商贩,或挑着胆子,或推着车子,菜场上有那看摊位白发垂髫的老人,人堆里钻来钻去的孩提。

人满为患,马匹难以通行,众人只能下马随着人海顺流而行。

太子想找个地方看看我的金马现在在哪。可是临安乃山地,起伏的青山一座连着一座。古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何况是这连绵的群山。

天下已晚,众人还没摸到门径。话说人多事乱,人就容易迷糊,容易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五人不知不觉来到了苕溪的南岸。

这苕溪乃是临安城内最重要的一条河流,自西向东穿过临安主城。

每当夜晚来临,当地人纷纷在苕溪的南岸聚集,因为那里每天都有许多当地人在此唱戏。前面说临安最初属于越国,所以越剧在当地甚为流行,甚至人人都会唱。每天晚上当地人都会自发地前去唱戏和听戏,每天在苕溪的南岸都有几十、上百处戏场,围观的人都是将戏场围的水泄不通。

太子等五人,是第一次听这越剧,一下就被它的韵味给吸引住了。

越剧长于抒情,以唱为主,声音优美动听,表演真切动人,唯美雅致,极具江南灵秀之气;又兼吴语软音,唱的是你侬我侬,撩人情丝。让人魂神荡漾,久久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太子等人起初只是被越剧的音调所迷住,在一处戏场处驻足听了一会,太子发现竟然听懂了他们所唱的内容。

原来戏里讲的是,春秋时期一位吴国的和尚,在楚国修行。但是这个和尚在楚国犯了酒戒,被楚国的官员抓住,要将其遣送回吴国。

楚国这边安排一位差役,将和尚套上枷锁,押解其上路。因为路途遥远,这差役怕路上出错,所以他每天清晨出发之前,都要清点随身所带的几样东西:第一样是包裹,其中包括了自己的衣物以及盘缠;第二样是公文,以便到达之后交差之用;第三样就是犯了罪的和尚,这个丢了,那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儿;第四样就是自己。

每每上路之前,“包裹还在,公文还在,和尚还在,自己还在”,这差役都会仔细清点随身之物。

就这样日复一日,走过千山万水,两个人相互伴随,渐渐熟悉和亲密。

也不知走了多久,有一天,两人路过一座寺庙,天色渐晚,并且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就下起了大雨。

二人只好进寺庙投宿。和尚对公差讨好,道:“一路上亏你对我如此照顾,今天外面大雨,我这里还有些碎银两,今晚咱们一起吃些酒来解解乏可好?”

差役听了大喜,心想:反正你带着枷锁呢。于是冲着门外大喊:“拿些上好酒肉来。”因许久没有如此兴致,差役喝个痛快,不久,便在酩酊大醉中憨憨睡去。

其实这和尚是故意的,他是想灌醉差役,这样自己好逃跑。于是他从差役身上找到打开枷锁的钥匙,卸下脚镣。然后又找了一把剃刀,把差役的头发刮得光亮,变成了一个光头。并且扒下差役的衣服,自己换上,还将自己的僧袍传在了公差的身上。临走之时,还不忘把脚镣扣在差役的脚腕上,便连夜跑路了。

第二天,差役酒醒过来,先伸了个懒腰,接着不忘自己的老本行,开始准备随身东西。一伸手摸到了包裹,包裹还在;眼见桌上的公文,公文还在;环顾四周,和尚呢?这可急坏了这差役,于是他起来寻找,可是沿着寺庙转了一圈都找不到那和尚。

急的他捉耳挠腮,这一下可不当紧,他发现头上面没有头发,是个光头。于是他又看看身上的衣服,是个僧袍。再看看脚腕,带着脚镣。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和尚在这里啊!”。和尚还在,差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件东西——我。差役想:和尚在这,那我去哪了呢?这差役怎么都想不明白。戏唱到这里,听戏的人都哈哈大笑。太子等五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太子等人才想还没有找客栈住下。

五人前去找客栈,却发现所有的客栈都已住满,没有空余的客房。一连找了十余家,均是如此。并且,客栈的老板个个都好心的说:“这个时间了,早就没有空房了。”

“你们睡大街上吧,反正也是夏天,也不冷。”

且说,为什么客栈没有空房了呢?只因南朝政通人和,繁华阜盛,贸易繁荣,人口繁多,经济发达,交易频繁,所以下午十分还能找到客房,到晚上就很难了,何况现在是半夜十分。

众人无奈,只能怏怏而去。

而这群年轻人也没有睡意,房龙道:“天这么热,我们去东边的青山湖转转吧。明天一早找个客栈,白天把觉给补回来。”

话说这青山湖,乃是临安第一景。青山流翠,碧波倒影,湖面若镜,白鹭飞行。湖中有水上森林,进入后,树在水中,船在林间,鸟在枝鸣,人在画中。兰舟荡漾碧波里,蝴蝶飞舞丛花间。真乃:千古卓绝,人间仙境。

太子一行来到青山湖湖边,但见湖面尚有一渔灯亮着火光。

众人迈步前往,发现船舱里有一位少年,年龄不过十三四岁。旁边放着一把古琴和几本书籍。

大家看到,不免过去询问一番。

徐谭道:“小伙子,你怎么有一个人在这里,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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