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幽暗的林路中，两个小家伙吃着莫离给的面包。

“良爷，这是什么，好好吃……”

满穗啃着巧克力面包，一脸满足的样子。

小白毛跟在莫离身后，没说巧克力面包有多少好吃，还装作小口品尝的样子表现的淑女一些。

这样也好，省的噎着来找自己麻烦。

“良爷……”满穗嘴里塞满巧克力面包，两腮嘟起，望着莫离。

“又是什么事？”

莫离将她们带到了离营地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拿出一根华子点上。

“就是刚才琼华问的问题……我也想听良爷的回答。”

“那个问题这么有意思么……”

“有，我想听良爷的回答！”

满穗化身好奇宝宝，非常希望莫离能够回答她。

莫离也寻思这玩意也没啥意思，干什么追究这么多？

算了……这孩子还在试探，随便找个理由说服一下吧。

“你觉得，善与恶人之间有什么区别？”莫离提问。

满穗思索了一番，将巧克力面包咽下，“嗯……善人应该是帮助他人的人们，恶人是掠夺的那群人们。”

一般人都会这么回答，莫离也不意外，他从小也和这群孩子们一样，天真无邪。

莫离吸一口烟道：“是，帮助他人的人们，在别人眼里确实是‘善’，反之，作恶多端的人们，在别人眼里就是‘恶’。”

“但你觉得，抛开外人不谈，在那群人们自己眼里，他们自己能分得清‘善’，与‘恶’吗？”

莫离说的话让满穗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

一旁的小白毛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不清楚很正常。”莫离呼出一口气，将烟吐出，“也许从一开始，这世上就没有善恶之分。”

“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没人愿意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去做事，所以内心的思想，便成了心中的‘善’。”

“若是这种‘善’过于极端，并将其表现出来，在外人眼里，便成了举止上的‘恶’。”

“那若是有人明面上干着善事，背地里策划着黑暗的阴谋，你还觉得他是‘善’吗？”

莫离一连串的话语让满穗无法全部理解，她只能试图去按照莫离的说话思考。

满穗摇了摇头道：“这样的人，应该是恶人吧？”

“但其实在那个人心里，他觉得自己是在做善吧？”满穗追问道，跟上了莫离的节奏。

莫离继续问道：“那么，一个人明面上行着恶，心中却无时不刻为他人着想，那他……是‘恶’吗？”

“应该……应该是善人吧？”

“不，那也是恶。”

“诶？”

莫离的回答出乎意料。

满穗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为他人思考，为了别人着想的，为什么会是恶？

“因为他们为所有人考虑了，唯独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莫离随口应付，没想到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搞懵了的话。

望着莫离那张本就没有表情的脸庞，满穗把他和他说的这段话联想到了一块，“良爷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说，良他明面上一直在做着让人以为的恶事，其实也是在为别人思考吗？而且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恶人，那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莫离为了防止堵嘴，又捏造了一句话，“保持理智的人是不会被善恶所划分的，我做出这些，仅仅是在证明我的立场是处于中立的。”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赶紧尿完回去。”

莫离伸手捏了捏满穗的脸蛋，把还在思考的满穗拉回到现实。

“良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