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皈依着不变湖面,风雨中,安静的漂泊。没有人将它们放生,也不会被人守望。
把头伸到水面下,嘴中的池鱼,有的独自食用,有的喂给驼在后背的幼鹅。
循着碧波水纹,一并游到湖水中央。清洗肥壮的皮毛,远远看去,恍若落叶纷飞。
仰头鸣叫间,唤回离巢的白鸽。一群教堂放养的鸽子,飞回钟楼上平台。
钟楼没什么修饰,孤立在草坪外边。楼顶铺了红砖长瓦,顶楼下开了窗户一般的阁楼。
鸽群白天偶尔在教堂出现,常常飞到教堂外,闲暇时,也会在教堂树上吃食物,筑起巢穴。
或降落到湖对岸,在泥土晒太阳。
最显眼的平面时钟,每天上午六时,和下午六时准点敲响。路过的人,能听到洪亮报时声。
鸽子伸长了翅膀,旁观苦难的众生。仿佛置身事外,停歇下来。
脚踩过翻新的泥土,冒出土腥味。总认为,在空旷地方,应该种上遍地玫瑰,哪怕,玫瑰也是纯白的。
教堂在举办葬礼,不知道主要人物有谁,一行人穿着礼服,站立雨中。像多变天气,心情加以震撼,也亦复如是。
钟楼下,响彻哀怨的交响乐。众人把手放到胸前,哽咽着,目送逝者的最后时刻。没有人顾及脚上的泥泞,没有人看到钟楼上时钟即将整点。
青草焕发新绿,蜗牛压弯了草尖,还在缓慢蠕动。要送行的好像是一位老人,她的灵柩停放于教堂偏殿。
从其中推开木栅栏的门板,进入主殿,厅堂前有一个女孩正在石像下。
主的头巾遮盖住他的头,低头探索着前路,不知看往哪里,不知心有所想。
殿内空荡的座椅,只有女孩独自缅怀。她看上去还年轻,正闭着眼睛。
‘逝者去了哪,对主默哀片刻。’
过了一会儿,还是充满勇气的走上前,与她搭话:“你是来参加葬礼?”
女孩声色缓缓,说:“是,是我的祖母。”证实有人与自己谈话,苏明眸问:“她很好的,死亡算什么?”
“算一件必经的事实。”许晚回答。
在教堂里待久,在他看来,出现的人,只是让气氛又活络。只做该做的,早已习以为常。其他人的情绪,并不怎么关心。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问,
“逝者不愿与这个世界分离,丧失了意识,但也未消失殆尽。”继续回答。
“可我还是忘不掉,祖母生前的样子。”她这样说,似乎难以释怀,雕像也看出了苦恼。
可能与看到有关,为了从悲痛走出来,许晚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问:“去干嘛?”
回答说:“四处看看,散心。”
湖边望向天空,阴雨连绵的细雨已停息。一尘如洗,也没有一只白鸽。
映照着湖面,像一颗发光的钻石。微波荡起,带给人前所未有的心情。
天鹅蹲在树荫中,摊开足蹼,平时却用来平衡的行走,与在水上栖息。
“很抱歉,刚才打扰到你。”许晚说,
“是指在教堂里,的时候?”苏明眸有些质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