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晓一句话刚刚落下，旁边瀑布就惊响了一声，巨大的水浪直冲而下，扑通一声翻起惊涛骇浪，就像某个人的心境般！

男子惊诧，意识到自己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如今就像灵泉里的石头露出水面了。

他浑身僵硬，背脊发冷，定眼看着背对自己的傅晓，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思考着此事还有没有他人知晓，又思考着要不要把面前这人杀人灭口时，思绪如闪电般划过，在脑子炸开无数火花，一时间男子意识有些嗡鸣不清。

“行了，你不需要想着要不要杀人灭口了。”傅晓看着那清澈的泉水说道，声音冷静得可怕。

“为师天赋过人，开了天眼，自然看待事物要比他人清楚些，当初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察觉到你体内有别的力量在作祟。

不然一个天赋平庸的少年，是如何一跃成为明心宗的天才的呢？所以为师这么多年都对你的修炼不闻不问，只是因为你有自己的修炼之道罢了。”

苏子烨听后，收起了心中的杀意。要是面前这个人想杀掉自己，早就在十年前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为何师父还要收我为徒？”

“我看你本性不坏，虽然习得魔道邪术，但是甘愿冒险，拜入仙宗，显然一心向善，也不算什么阴险狡诈、本性奸淫之人，就看在你算个可塑之才的份上，收你为徒罢了。”

傅晓淡淡回答，脸上的颓废神情仍在，但是眼睛却精光闪烁，亮得可怕。

一番话下来险些让男子感动流泪，这么多年，知道他一边修炼驱鬼术一边修炼明心诀的人不是说他贪心，就是骂他愚笨，只有傅晓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倒出了他的幸酸——一心向善，不甘做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徒，无奈天赋平庸，不得已才为之罢了。

“多谢师父多年教导！多谢师父体谅！”苏子烨扑通一声跪下来，朝傅晓磕了几个响头。

傅晓一边叹气一边扶起他，望着这个已经成熟不少的徒弟，他也是倍感欣慰，揉了揉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少有地认真地说道，“我终于明白你的金丹为什么没有云纹了，因为你修行鬼魔之道，鬼气吞噬了你的云纹，所以你的金丹才出现了千年少有的情况了。

我想元婴也会出现相同情况，所以你的结婴会比其他人困难许多。因为鬼魔之道和仙途正道根本不同源，会相互排斥，相互吞噬，最后强大的一方会吞噬另一方。“

听到这里，苏子烨全身一僵，他知道，这是他自从鬼气反噬以来，不得不思考的问题了。

傅晓继续说道，“正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仙魔两道本就不应该共存，你现在修为尚浅还不能察觉其中不妙，等你实力越来越强大你就会发现其中的冲突了。

为师此时提醒你，就是为了防止你太贪心，以免对此现象不管不顾，任其肆意，等两股力量都强大后，就会在你体内厮杀最后将你撕个粉碎！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傅晓的一番话令苏子烨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以选择保留明心法诀，正途修仙，但是他天赋平庸，难成大事。

他可以选择保留驱鬼魔道，在此方面独眼旱魃说自己天赋异禀，异于常人，但是这就意味着放弃自己现在的身份，做个人人厌恶的魔道妖徒，这就违背了当年自己对父亲说要做个光明磊落之人的承诺，背叛了自己要做仗剑天涯的道士正派的理想……

“为师现在给你指条明路。“傅晓随意坐在灵泉旁的石墩上，举起双手，“你看，我左手代表仙道灵气，右手代表魔道鬼气。左手在外包裹着握成拳头的右手，你可以明白其中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