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蔫了?”
王伦拿起水袋递了过去,示意花荣喝两口润润嗓子。
“行路三四十天,再有精神也被消磨没了!”
“王伦哥哥,我的屁股都坐肿了,躺着还能舒服点。”
花荣笑嘻嘻的接过水袋,咕噜咕噜饮了起来。
“哈哈···你小子,刚下梁山时,可不是这般模样!”
“那个时候,你跑来跑去可有劲的很,这才出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不行了?”
华阴县就在不远的前方,王伦的心情也大好起来,对着花荣就是一番嘲笑。
“哥哥,花荣年纪还小,身子骨都没长好,受了这番颠簸还没生病,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宋万大步流星跟在马车旁,从花荣手中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后,难得没有附和王伦,一块看花荣笑话。
赶车的李三靠在车架上,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宋万,你上来替李三架架车,早点去华阴县客栈歇息!”
害怕疲劳驾驶的李三赶车出事,王伦让其躺进马车后,唤宋万接替。
“王伦哥哥,还是我来吧!”
花荣不等王伦拒绝,便拿起了马鞭。
宋万一个纵身跨上马车,也不进马车,吆喝一声,陪同花荣一起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进了华阴县,找了家客栈,饱餐过后,几人又买好合身的新衣服,找了家澡堂,洗去了身上的风尘。
从澡堂出来后,四人全都恢复了下山时的神采飞扬。
此时天色已黑,不方便前往史家庄寻人,只能在客栈住上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花荣便起床,带着李三去集市采买米面酒肉以及几匹绢布,当做自己的拜师礼。
等王伦睡醒后,花荣已经准备好了一应前往史家庄需要携带的东西。
吃过早饭,几人不再停留,问清楚路线后,便驱马赶路。
花荣买的东西太占位置,只能满是歉意的拉着宋万跟在马车旁,不时便端起酒坛敬宋万几口,当做赔偿。
王伦心安理得的坐在马车上,不解的看着花荣:“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再买辆骡车、牛车啥的,再不行买辆驴车也行啊!”
“王伦哥哥,那骡车、驴车贵的很,把钱都花光了,咱还怎么回梁山?”
花荣笑嘻嘻的应道,对于走路这事,他习惯的很,可不是王伦这种文弱书生可比的。
“哥哥,无甚大事,不过几里地的路程,俺们累不着!”
宋万提着一根哨棒,双目不断打量着四周。
客栈中的小二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告知几人华阴县外面不甚太平,三五成群的游民随时可化成剪径强人,拦路抢劫。
要是运道不好,碰到心狠手辣的,性命也难保。
花荣则扛着一根黑漆漆的铁棒,正是王伦下山前从陶宗旺手中借来的少了铲头的工兵铲。
四人从梁山到华阴从未迷过路,工兵铲上的指南针,可起了巨大的作用。
不知是宋万的外貌太过唬人,还是几人逢人便问史家庄路程,让人以为他们和史家庄九纹龙史进有关系,总之几人一路行到一片柳树林子,都没人敢上前寻事。
转入林子后,一个用土墙搭建起来的大庄院,出现在眼前。
只见这大院前通官道,后靠溪冈,被几百株大树围绕,杨柳绿阴浓。
转屋角牛羊满地,打麦场鹅鸭成群。
庄园中不断有人进出,好一幅热闹场景。
王伦心中暗叹:“好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史进放着这般生活不要,偏偏喜欢刺枪弄棒,结交山匪,竟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个干净,简直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妥妥的败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