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您瞧我儿这穿着,也不可能是水贼啊!哪有水贼穿不起衣服的?”
阮小二老娘指着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的阮小二,讨好的看着那官兵。
其实瞅着阮小二胸前的盖胆黄毛、背上横生的两枝板肋,那官兵心中也是发怵。
可之前自己被其吓得不自主后退,让那官兵羞愤难当,这才不依不饶想要教训阮小二一番,掩盖自己的心虚。
到了如今进退两难之地,仗着官军人多势众,那官兵索性一横到底:“是不是水贼,得由我家大人定夺,你这厮要是胆敢反抗,便要你血溅当场。”
“来人,把他抓起来!”
其余士兵见状,提着刀便要上前。
“你们···俺要···”
“二郎,住手!想想你老娘和浑家!”
保正瞧得阮小二想要反抗,连忙大声制止。
保正的叫喊声,唤醒了差点发狂的阮小二,见得官兵伸手捆绑,只能束手就擒。
那名官兵见状,以为阮小二只是生的凶狠,其实是个软蛋,因此得意洋洋的令手下看住阮小二的老娘和浑家,准备押着阮小二寻得上司定夺,想着给其按上水贼的名头领赏。
反正那些官老爷也没见过水贼长啥样,自己抓住的这汉子,看着就不像个好人,说他不是水贼都没人信。
“都头,这里不对劲!有上百两银子!”
进去搜查的两名官兵很快便在阮小二家搜出王伦送的银子、肉食等。
肉食少了些,可银子却一分没少。
阮小二听到后不由大惊,但已经束手就擒,被人绑住,根本无力反抗。
人群中,两个汉子不露痕迹的相视一眼,然后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铁锅中炖的肉食散发阵阵诱人的香味,随着天色的变暗,味道也越来越浓。
官兵、衙役分别围在各自点燃的火堆前,高声欢呼。
手里抓的骨肉,一口下去,油水滋滋,再来一口酒,满脸的享受。
一道人影借着夜色,趁人不注意,悄然从人群中消失。
躲藏在芦苇荡中的阮小五得知亲哥哥阮小二被官兵抓起来后,大惊失色,不等探子继续说下去,便急匆匆的划船来到金沙滩。
自从下午得知官军来到石碣村,王伦便一直坐在练兵营等待。
此时看到阮小五一脸惊慌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以为官兵借夜色发起了攻击,连忙问道:“可是那官兵动手了?”
“哥哥,官兵进了石碣村后,将俺二哥抓了起来,还望哥哥乞怜,出手相助!”
扑通一声跪在王伦身前,阮小五满脸乞求。
“什么?难不成官兵知道你和七郎上山了?”
王伦大惊,心中暗道:“如此机会,岂不是自己所求?”
一把扶起阮小五,斩钉截铁道:“来人!去唤宋万、阮小七带队前来。”
“多谢哥哥出手相助!”
阮小五见状,连连道谢。
“无妨,二郎也是自家兄弟,如今落入官兵手中,怕是要遭罪。”
“你带人去李家道口与杜迁汇合,接护卫一队的所有人上船后,隐藏进芦苇荡。”
“我等宋万、七郎到来后,便直接前往石碣村附近。”
“你与七郎对石碣村附近最是熟悉,便由你兄弟二人带路,到时找准时机,救出二郎和你嫂嫂、老娘。”
王伦的语气铿锵有力,安排起来也井井有条,给了阮小五很大的信心,再不复之前那般惊慌失措。
阮小五离去后,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万和阮小七先后赶来。
王伦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就让两人整备人马,乘船直奔石碣村而去。
兄弟情深,阮小七一路催促,恨不得一头扎进水中游回村里。
今晚的夜,格外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