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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蛇毒

宫中举办宫宴,迎接番俞国使团,丰帝宴请群臣一起参加。卫灵素身体不适,并没有赴宴,皇甫玉带着卫灵若去了皇宫,在马车上,皇甫玉见她一直戴着他送的手镯,心中颇为满意,又见她脖颈间挂着一块玉佩,便想看看,卫灵若摘下来给他瞧,皇甫玉见是一块上好的玉石,雕了一朵莲花,极为精致。卫灵若道:“这是我母亲送我的,自小便戴着,据说是一位道家的隐士送给我母亲的,说是可以消灾辟邪驱毒,”皇甫玉赞道:“确是一个好物件,戴着吧。”卫灵若便又重新戴上。宫宴中,众命妇都注意到了卫灵若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有些明面上称赞的,又有些暗中嫉妒的,卫灵若都看在眼中,笑而不语。礼部尚书的夫人坐在长公主皇甫锦云身边,说道:“宗镇王爷怎么不带王妃赴宴,却带着卫灵若?”长公主笑道:“说是王妃身体不适。”尚书夫人道:“据说王爷得了一对极品玉镯,本以为是赠与王妃的,怎么卫灵若却戴着一个?”长公主在尚书夫人耳边说道:“那卫灵若虽没有名分,其实已经是皇弟的侍妾了,在府中嚣张的很,气势比王妃还大,那中书令的女儿潘燕才嫁过去不久,便被她逼死了。”尚书夫人惊道:“还有如此嚣张的人,这样的名声还敢害人。”卫灵若见她们耳语,知道她们在数落自己,又见长公主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众臣还未到齐,卫灵若嫌气氛沉闷,便出去透透气,在御花园却见到了南宫离,卫灵若想起她还是江静仪的时候见过他,过了两年他似乎更成熟了一些,颇有些英气。南宫离见了她愣了一下,笑道:“卫小姐比画像上更美。”卫灵若心想:“怎么我还有画像流落在外?”卫灵若见他身穿黑色锦服,腰间陪着一块玉佩,卫灵若一看,居然是一块极品羊脂玉,成色不比她的手镯差,心想:“番俞国是番邦小国,并不出产玉石,怎会有如此极品的玉佩。”不由的有些疑惑。

这时,一个女子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又警惕的望着她。卫灵若见她长相普通,气质也不出众,还不如潘燕好看,却见南宫离对她深情款款,又跟她介绍道:“这是我侧妃,你们工部尚书靳齐的女儿靳云。”卫灵若便知道那是代她和亲的女子。见那女子似乎对她有些敌意,便不多言,回宫宴去了。

丰帝向群臣敬酒,说道:“今日设宴招待番俞国的使团,希望两国结成秦晋之好,和睦相处,永世结交。”南宫离也举杯道:“也愿平川国昌盛繁华,永保这太平盛世。”这时,卫灵若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南宫离长得和皇甫玉颇为相像,是神似的感觉,就是那皇甫玉更为阳刚一点。

宴会结束后,有一宫廷画师找到卫灵若,说道:“卫小姐绝世容颜,我愿为小姐作画,可否?”卫灵若一听到作画就心中警钟长鸣,心想那大晟国皇帝怎么知道十公主的,说不定就是看了画像,她可不想步她后尘,便拒绝了。她与皇甫玉回到王府,听闻姐姐又有点不舒服,说又缺一味药没有抓到,心中不放心,便问皇甫玉要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江陵,带着他亲自去药房给姐姐抓药,问了好几家药房都缺这一味药材,便一直坐车到京郊,才找到一家药房有此药,药房的老药师也看到了卫灵若的手镯,便让她摘下想观赏一番,他拿起手镯闻了闻,惊道:“敢问此手镯是何人送与小姐?”卫灵若道:“是我姐夫。”老药师道:“小姐不可再戴,上面抹有蛇毒,如果老夫判断无误的话,是金钱白花蛇的毒液,长期佩戴,毒液入体会有生命危险。”卫灵若大惊,摘下手镯,用丝巾包起来,又不敢拿,便让江陵收着,打算回去给皇甫玉看,一想起姐姐也戴着,又着急起来,匆匆买完药材,就想回去。刚上车见一辆马车匆匆驶过,帘子开合间,卫灵若见南宫离坐在马车里,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便命江陵跟着他。

只见那马车停在一所宅院外,南宫离匆匆走了进去。卫灵若想知道宅中情形,便令江陵把马车停在隐蔽处,让他偷偷进那宅子查看。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江陵出来了,卫灵若怕南宫离察觉,便带着江陵赶紧回府。回府后,卫灵若急忙来到姐姐寝室,摘下她的手镯,见她还在昏睡,便让侍女打水给姐姐擦手,把戴镯子的手腕处彻底清洗一番。交代完自己也去洗手了。又把江陵叫来,细细的问他听到何事。江陵道:“二小姐,我见到五殿下和长公主也在宅中,他们在议事,由于在屋面,听不大清,只听到什么阳禄县,什么玉石矿,什么北燕。”

不一会,皇甫玉从朝中回来了,卫灵若便把药房药师所说的和今日见南宫离的事告知,皇甫玉大惊,说道:“这手镯是我从北燕商人那里购得,花了五千两银子呢。”他听闻南宫离的事,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没听说阳禄县有什么玉石矿,那地方偏远,靠近北燕。”卫灵若想起那南宫离对侧妃的深情,说道:“难道那皇甫渊南宫离勾结工部尚书,私开玉矿,那对玉镯也是此矿开采的,我见那南宫离佩戴的玉佩也不俗。”皇甫玉道:“对,一定是,他们把玉石偷偷卖到北燕,燕人贵族极喜玉石,能卖好价钱。”皇甫玉叫来医师,那医师查看了玉镯,发现手镯上果然有蛇毒。卫灵若道:“无怪姐姐最近总是生病,原来是因为玉镯的缘故,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皇甫玉便让医师按照接此毒开药方,去抓药。皇甫玉有些疑惑,问道:“那你也戴了手镯,为何不见发作?”卫灵若道:“也许是我身上佩戴了母亲给的玉佩吧。”皇甫玉又看了看她的玉佩,说道:“此玉佩果然有用,好好戴着吧,千万不要离身。”卫灵若道:“我想了想,让你买了带有毒汁的玉镯,必是长公主的主意,她与潘燕交好,怕是要为她报仇吧。”皇甫玉道:“定是如此,不想却因此暴露了玉矿的事。”

他又叫来聂长青,让他去查玉矿的事。过了几日,卫长青回来禀报,说阳禄县果然有一个羊脂玉的玉矿正在开采。皇甫玉冷笑道:“工部尚书勾结外邦私开玉矿,这跟谋反何异,我看他这位子也做到头了。”又对聂长青说道:“严密监视南宫离和皇甫渊,尽量抓到他们勾结的证据。”过了三日,聂长青又来报,说道:“那皇甫渊和南宫离狡猾的很,从未出现在矿区,也不和工部接触,殿下看,怎么办?”皇甫玉道:“皇甫渊和南宫离勾结,私自贩卖玉石,他们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难道要谋反?”他一想事关重大,便进宫向丰帝汇报去了。丰帝听闻此事,不由得大怒,他在御书房走来走去,叫来吕铮,让他严查此事。一周后,工部尚书靳齐落网,但没有查到南宫离和皇甫玉与之勾结的实据,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得按下,只是把那靳齐下了大狱,但那靳齐拒不承认与南宫离勾结,只说自己贪心,私自采矿,贩卖到北燕。皇甫玉知道靳齐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可能女儿在南宫离手中,不敢造次,便只得自己都担下了。

皇甫玉又与皇帝说道:“陛下,据说公主生日时,皇甫渊曾让画师给公主画像,难道此画像流落到大晟国,给穆铁城看到,才觊觎公主,定要公主和亲的?”丰帝一想到十公主的事,就咬牙切齿,说道:“我这个弟弟,想不到城府颇深,照这么说,那南宫离要求和亲的事也是一早商量好的,只是此事没有实据,贸然提出怕影响邦交,引起战乱,就让他们占点便宜,好在玉矿已经查封,收归国有,我会另外安排可靠的的人担任工部尚书一职,皇兄,此事你有功,你要什么赏赐。”皇甫玉本想让丰帝赐婚卫灵若,但一想她自己不同意,也就罢了,按下不提,只说让丰帝多注意皇甫渊。丰帝虽然疑心皇甫渊,但苦在没有证据,南宫离和工部勾结肯定是真的,又有些疑心是不是皇甫玉故意挑拨他与皇甫渊,便让人把皇甫玉和皇甫渊的动态都监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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