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素见妹妹来了，便让宫女准备早膳，一边抱怨道：“陛下真是，连个早膳也不用就去上朝了，饿坏了怎么办。”卫灵若笑道：“他可饿不坏，惠妃那里有的是点心，一早就巴巴的送来了。”卫灵素看着她，笑道：“难得看你吃醋，听闻你昨晚去了陛下那里，苏淮月的酒可好？”卫灵若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便说道：“小月的酒很好，姐姐，什么时候你能让我去看她，我总是担心她时日无多，总想去见她一面。”卫灵素道：“她既然能酿酒，说明身体还好，你不用担心。等过一阵你再去吧。”卫灵若问道：“姐姐，你可有办法送我出宫。”卫灵素一惊，问道：“你为何要出宫，陛下对你不好吗？”卫灵若道：“陛下对我极好，但我就是不喜欢束缚在宫中，想离开这里。”卫灵素道：“灵儿，你长大了，不要再任性，你知道陛下看重你，如我助你出宫，恐怕我们卫氏一族就很难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见姐姐如此说，卫灵若也没办法。卫灵素道：“我知道陛下疑心你喜欢顾长安，但这也是陛下爱重你才会如此，你对他好些，他自然会消除疑虑。”
一个多月后，卫灵若忽然觉得不舒服，总是呕吐，馨儿立马请了柳太医过来，柳太医把完脉，面露喜色，跪下道：“恭喜贵妃娘娘，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馨儿大喜，也跪下道：“恭喜娘娘。”卫灵若强颜欢笑，给了太医赏赐，便把自己关在寝殿中，她心想：“我居然怀孕了，可我这孩儿生出来会不会不健康，万一有问题，智力不健全什么的怎么办。”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打掉他，可是她没办法让人去寻堕胎药，只得让馨儿去太医院要了一些医书来看，说道：“我最近喜欢医书，馨儿，你去太医院寻些医书来我看，各种的都要。”馨儿心想：“娘娘要保胎，看医书也是正常，便特意多寻了一些女子生育保胎的医书来。”皇甫玉知道卫灵若怀孕的消息，大喜，来看了好几次，卫灵若都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好几次。
看了好些医书，终于搜到了一些堕胎的药房，卫灵若心中喜悦，心想：“我可以慢慢的问太医院要一些药材，以各种理由，等凑齐堕胎的药材，便可以熬药了，我自己熬，别人便不会知晓，也不会承担什么罪过了。”
有一日，她去御花园，遇到了皇甫玉，皇甫玉道：“灵儿，你去哪里，每次去你那，你都在灵素那里，叫我好找。”卫灵若见他虽气恼，但气韵不失，还是那么俊美绝伦，风姿秀逸。心想：“这样的男子，竟不是我的。”心下凄然，便说道：“陛下，我有孕后容貌丑陋，心情烦躁，恐怕不能侍奉好陛下，陛下还是去惠妃姐姐那里吧。”皇甫玉心中气恼，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没有他意，”他握住卫灵若的双手，说道：“灵儿，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等我们的孩儿生下来，我们一起去游历天下可否。”卫灵若道：“陛下，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像普通人一样，离开宫中。”皇甫玉道：“先帝也曾去各地游历，有何不可。”卫灵若道：“孩子还小，等生下来再说吧。”皇甫玉点头道：“是，我会派太医尽心照料的。”
过了两日，馨儿说道：“娘娘，太妃请你去她宫中。”卫灵若便去了长宁太妃的慈安宫，太妃见她形容消瘦，便问道：“有孕之后常呕吐吗，怎么看你清瘦不少。”卫灵若道：“确实没什么胃口。”太妃道：“灵儿，我最近得知了一些消息，需要你来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卫灵若道：“太妃，什么消息？”太妃道：“我听闻你陆续问太医院要了一些药材，但我很奇怪，你要安胎药，太医院的安胎药每日都送去你宫中，为何你还需要药材。”卫灵若赔笑道：“我怕胎像不稳固，自己看医书，配了一些药，打算自己熬了吃。”太妃冷笑道：“我仔细查看了你要的药材，恐怕你自己配的，是堕胎药吧。我颇通医术，你瞒不过我的。”
一听太妃说到此事，卫灵若便知道瞒不过去了，她立刻跪下说道：“太妃，我与陛下是兄妹，我就怕孩儿生下来身体不健全，若生下痴愚之儿，还不如不生。”太妃见她如此说，长叹一声，说道：“我本欲过些日子再跟你说，如今看来，不得不说了。玉儿并非先帝血脉，丽妃那时有孕，见胎儿各种状况都是个女婴，心中焦虑，她与我素来交好，便与我商议，说道：“陛下素来宠爱我，如若生下公主，怕失宠，想从宫外找个男婴，以备不时之需，若生下是女孩，就调换，如是男孩便不动了。”我见她心意已决，也不能阻拦，等生下孩儿，果然是个公主，便把那男婴换下。但过了一些时日，丽妃渐渐后悔，又思念公主，遍寻而不得，郁郁寡欢，不久便病逝了。所以，你与皇甫玉并非亲兄妹，你不用焦虑，但此事绝密，你绝不可外传，不然江山动摇，你我都是罪人。”卫灵若得知真相，松了一口气，又问道：“皇甫玉既不是先帝血脉，为何太妃还要坚持立他为皇帝？”太妃道：“除了皇甫玉只有皇甫渊了，但渊儿私欲太重，不堪重任，玉儿虽非陛下血脉，但有正气，守持公正，又对百姓有担当，我见他去赈灾，维护百姓，视如己出，有一腔报国之情，这才是天子应有的胸怀。所以，我坚信，他为天子，必然爱护子民，不会让先帝失望。”卫灵若听得目中有泪，才知道太妃思虑之远，心中敬佩，说道：“太妃，我明白了，你为先帝抚育孩儿，未负所托，我这里谢过了。”她恭恭敬敬的给太妃磕了三个头，太妃眼中有泪，说道：“灵儿，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卫灵若道：“不会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