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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离别

一日,卫灵若与太妃在宫中喝茶,夸赞太妃宫中的点心好吃,太妃道:“那都是惠妃给我送来的,这孩子孝顺,虽胆小些,其他都好。”正聊着,忽然一个侍女进来禀报,说道:“太妃娘娘,太上皇贵妃因病薨逝了。”卫灵若闻此言,茶杯掉在了地上,太妃见她脸色苍白,知道她与苏淮月交好,便嘱咐侍女送卫灵若回宫休息,并安慰道:“孩子,别难过,她伤重,能捱到今日,已经不易了。”

浑浑噩噩的回了宫,卫灵若觉得自己三魂走了两魂,恍恍惚惚的竟沉默了半响,馨儿见她神情有异,吓得赶紧去通报皇帝。皇甫玉匆匆赶来,见她面如金纸,有点呆呆的,一阵心疼,他把她搂在怀中,说道:“灵儿,不要难过,苏淮月去了,朕会一直陪着你的。”卫灵若才哭了出来,她哭倒在皇甫玉怀中,说道:“小月一定在怪我不去看她,我要去看她,我们立刻就走。”皇甫玉见她痛哭不已,知道她心痛至极,只得安慰道:“灵儿,等你生下孩儿再去看她,我陪你去。”“不,我现在就要去,我要去参加她的葬礼,我要去看她。”卫灵若哭道。皇甫玉见她语无伦次,只得劝道:“此去景宁县,少说也要十几日,等你到了,葬礼早就办完了。”卫灵若道:“那我就去祭奠她,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去看小月。陛下若不允,我就自己去。”皇甫玉见她神色坚决,只得去禀告太妃,想带卫灵若去景宁县。太妃沉默了半响,说道:“去吧。”

次日,他们便上路了,由于怕卫灵若身子不适,车队走的极慢,这一路居然走了一个多月,随队还带着两名太医,三名产婆,乳母、各种药材、食物和净水。刚到景宁县便遇到了太上皇派来接他们的侍卫,他们来到苏淮月的墓前,见皇甫辰也在那里,他形容憔悴,脸色苍白,卫灵若在墓碑前放上了鲜花和祭品。她轻声唤道:“小月,我来看你了,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皇甫玉怕她伤心过度,祭奠了一会便抱她上车,卫灵若道:“我想去看看春猎胃围场那里的草原。”皇甫玉便带她去。到了草原已经是黄昏了,夕阳照在草原上分外的美丽,卫灵若似乎看到那个叫苏淮月的女子,目光清冽,傲气的对皇帝说:“春猎都是男子的赛场,却未见有女子参赛……”又看到那日她与苏淮月在草原上赛马,她们驱使马匹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草原上,她在帐篷里对她说:“想想在家乡时多么快乐自在,如今只能在这看似显贵的金牢笼里被困一生,她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明白了各自的心。”她又仿佛看到在酒楼,那个明媚的女子摘下帽子,笑道:“我叫苏淮月……”

卫灵若想到此处,心中痛不可遏,她扑倒在草原上,失声痛哭起来,草原似乎也被她的苦痛感染,慢慢升起一层雾气来。卫灵若忽然觉得腹中绞痛,皇甫玉急忙找来太医,太医一看,说道:“娘娘快生了,赶紧把娘娘扶进帐篷,准备生产。”折腾了两个时辰,卫灵若产下一子,母子平安,皇甫玉大喜,抱住卫灵若说道:“灵儿,你辛苦了。”又把皇子抱来,让卫灵若看。卫灵若看着自己的儿子,见他眼神明亮,便说道:“就叫他皇甫暮羽吧。”皇甫玉道:“灵儿,这名字极好,就叫皇甫暮羽。朕的皇儿有鸿鹄之志,羽字也极好。”卫灵若轻声道:“我的孩儿,你的苏淮月小姨在天上看着你呢,她在护佑你,你才能平安出生。”

休息了十几天,车队又返程回宫,到了宫中,卫灵若又修养了一阵,一日,她在御书房看到老师期禅,很是惊喜,问道:“好久没见老师,你可好。”期禅笑道:“我很好,特来看看你们的孩儿。”皇甫玉便让侍女把皇子抱来,期禅抱了抱,笑道:“皇子很沉,一看就健康。”又对皇甫玉道:“跟你小时候一般的健壮。”皇甫玉心中得意,说道:“我的皇儿自然像我。”卫灵若见老师来了,便对皇甫玉道:“陛下,你曾允诺,等我们孩儿出生便让我出去游历,你的话还作数?”皇甫玉道:“君无戏言,自然作数。”卫灵若道:“我想和老师一起去游历天下,出游几月。”皇甫玉道:“等我们的孩儿封了太子再走,再等两日。”

次日,元帝便宣召,封皇儿皇甫暮羽为太子。又过了一日,皇甫玉送他们出宫,临行前,皇甫玉道:“放你出去游历可以,但有个条件,你记住每月月底必须去原先的灵湖客栈报道,朕在那里等你。”卫灵若有些意外,问道:“陛下怎么约在那里?”皇甫玉道:“朕已把那客栈拆了重建,改名叫灵玉客栈,你既然喜欢那里,每月月底要去见朕,朕会想你的。”卫灵若便应允了。

期禅和卫灵若去了很多地方,卫灵若算算时间,规则约定,与男主在一起后一个月便可以成功通关,只有两个多月时间了,她就要和皇甫玉告别了,她不想跟他告别,这生离死别会让她很难过,才提出出游的计划。似乎不告别,他们就永远在一起一般。

两个月后,他们来到沛县,卫灵若想去灵玉客栈见皇甫玉,忽然觉得身体不适,期禅立刻给她找了个客栈歇下,以为她太累了。卫灵若紧紧的握住老师的手,说道;“老师,你答应我,要是我死了,不要把我埋了,把我带到磨崖山顶,埋在雪里,那里的积雪终年不化,我可以长眠于此。”期禅便答应了她。当日晚上,卫灵若安详的躺在床上,停止了呼吸。次日清晨,期禅进房见她躺在那里,没了呼吸,便立刻找人一起把她葬在了磨崖山顶。又遣人去通知皇甫玉,皇甫玉得知后和期禅一起去磨崖山顶看卫灵若。他们到了山顶,见原先葬卫灵若的地方,绽开了一朵雪莲,非常美丽,晶莹剔透,仿佛仙灵。皇甫玉道:“灵儿,你就是白莲的化身,所以磨崖山上才会有白莲。”说罢,眼泪滴落在手背上。他轻声道:“灵儿,你等着我,我们会再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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