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二说,这罗拔皮原本是当地学府的一位教谕,只是品行不端,常常被生员投诉,学府只得让其提前荣休,靠着当教谕期间的贪墨,在地方上买了很多屋子,日常就是靠这些屋子来收租。但这罗拔皮收租与其他人不同,契约半年一签,交一月租金作为押金,说是以免租期结束后,租客损坏屋子及内家具后跑路。这租约到了时间得重新签,而租客不论是想续租还是退租,都得先让罗拔皮检查一下屋子和里面的家具是不是有损坏,于是这罗拔皮就提着一盏硕大的灯笼,一寸一寸的检查,往往能查出个破洞什么的,其实这些东西本来就有或者根本不是租客弄的,只是租客开始租赁时没有仔细检查,导致退租时这些成了租客弄的,而这罗拔皮就按照租约把这押金给扣了。
另说其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若是租客中有女眷,这罗家少爷常抠个洞去偷窥租客女眷沐浴,即便被发现了,多数女眷碍于面皮,不敢声张,甚至还有些小门小户的租客女眷,明知那罗家少爷在偷窥,也只得忍下来,连那洞都不敢去填一下。那罗家少爷久而久之就猖狂了起来,居然还隔着墙在租客女眷沐浴时吆五喝六的,让女眷洗洗这边,洗洗那里。有租客去闹,但那罗拔皮在官府有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有一次,一名租客女眷与其十来岁的女儿一同在屋内沐浴,那罗家少爷隔着墙洞看的不过瘾,竟然冲进屋内,将母女俩一同奸污了,那租客回来后得知此事,就要找罗家人拼命,结果生生被罗扒皮指挥家奴给打死了。那母女俩则在屋内上吊自尽。这事,罗扒皮竟然还要告租客毁坏房屋,理由就是这房子里被抠了个洞。而后,官府居然判了罗扒皮胜诉,由罗扒皮没了租客一家留在屋子内的金银细软。
后来,没过多久,那罗家少爷就染上了怪病,看了很多郎中,都找不到原因,而罗家少爷也日渐消瘦,现在已经成了皮包骨了,于是就有传说是那一家三口来索命了。
刘传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后问:“小二哥,有没有看到或听到这罗家宅子的什么异常?”
小二思索了一下后说:“要说异常嘛,这宅子晚上偶尔会有女人的哭声,但罗家人连附近寺院里的高僧都请来了,硬是没找到这哭声的来源,所以说,肯定是人家来索命了,而且是厉鬼,高僧都搞不定。”
“是啊,这罗家人真不是东西。这是报应来了。”刘传应道。
“谁说不是呢,对了,客官,还听说……”小二又八卦了许多“秘闻”。
在确定从店小二那边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后,刘传结账离开,在远端的一家道观借宿住下。待到晚间,刘传施了隐匿功法,入了罗家主宅,就盯在主宅屋顶上,端的是要看看这所谓的女鬼到底是何物。至于罗家人的生死,刘传根本不关心,要不是宗门有严令禁止出手干预凡人事,刘传都想出手灭了这罗家小畜生。
夜深人静,但罗家依旧灯火通明,几位模样周正的高僧正在念经,罗家少爷则躺在屋内。刘传居高临下看着一切,忽然发现西北角有异动,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穿过花园,来到罗家少爷躺着的屋子顶上,只见其轻轻掀开瓦片一角,拿出一根吹管,对着屋内用力吹了一下。然后盖上屋瓦,快速离去。刘传则一路跟着,到了罗家院子外,那娇小身影与一中年男子汇合,快速离开了罗宅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