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车轮会降速,她想要在矿车进入竖井前拦下它。
杜杜跑的很快,导致太靠近爆炸中心而受伤,晕倒在地上。
她的安全帽被掀飞,塞进帽子的短发散落,蹭满灰尘泥土。
矿道的警报音已经敲响,在确定矿道异常消失和主框架堡垒的完整之后,这扇安全阀门会重新开启。
在那之前,威廉把风颂和杜杜搬到阀门后靠着墙壁。
他看着身上多处划伤淤青的杜杜,还有掌心伤口已经结痂的风颂,果断选择先叫醒后者。
被爆炸震昏的风颂脑海中昏昏沉沉的,只感觉有人抓起自己肩膀,疯狂地摇晃起来。
原本只觉得有些头脑恍惚,这两下摇起来,风颂觉得自己头都快飞出去了。
“咳咳……别摇……咳咳别摇了……”
尘埃刺激得他难以睁眼,一摸脸庞,全是灰土。
“痛吗?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
风颂被威廉翻来覆去三次,就像给摊在石盘上的烤鱼反面。
直到第四次,他艰难地抬手,表达抗拒:“我真的没事。”
这点能量对风颂奇特的体质来说就像吃了个点心,连带着他手心的痛感都在被慢慢抚平。
他不想解释,但也不想被人盯上,“工段长,对外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别提起我,就当作矿车脱轨爆炸。”
“为什么?”
威廉话音刚落,安全阀门突然打开。
克迪猛地冲进来,在灰尘略微散去后,他指着昏厥的杜杜大喊:“是她,是她开启了矿车!”
克迪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恐惧,他完全没想到,这辆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车真的会爆炸。
担心被贵族问责,他的心脏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几乎要跳出胸腔。
逆光中,风颂看见穿着制服的贵族少爷维克里出现在阀门后,他额前系一条水蓝色的发带,身后跟着弗洛。
看见灰头土脸坐在泥土上的风颂,弗洛的双眼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身姿更加笔直,高昂着头俯视他。
风颂的眼神从弗洛身上收回来,冷冷地看向克迪。
在他说话前,威廉抢先开口:“杜杜是个很严谨的人。发车后她立刻敲响警铃,意味着在那之前她已经察觉到异常,发车的人不会是她。”
“她是个异乡人,哪里会懂矿车的重要性!我发现矿车有问题,希望重新检查一次后再发车,可她早上听见今日有贵族到访,着急追赶产量,执意发车。我阻拦过她,她反而出手打伤我!”
克迪伸出手,言辞恳切地呈情。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手上,手背高高肿起,泛起充血的青紫色。
风颂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发现了矿车的问题,那为什么降下安全阀门的是她,不是你?”
“我……我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她做错事了自然由她承担。”
“我们第一次听见敲响矿道警示音的时候,山壁的发车指示灯才刚刚开始闪烁。难道她宁愿在发车后立刻警示我们,也不愿意延迟发车?”
“警示音是我敲响的!”
“可是,”风颂抬手指向克迪腰间,“你身上没有携带敲击锤。”
克里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