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镇,牢房。
朝阳斜照,晨风微凉。
牢房小院石槽旁。
保持双手掬水欲洗脸状的莫水流呆呆俯身站立。
冰凉清澈的槽水,不断从其双掌空隙处淅沥而下。
激起身前水花跃动。
涟漪未尽,掌中水已流尽。
位于身旁不远的牢头李二人,也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相互对视一眼后,壮衙役皱着眉正欲上前。
却见莫水流原本显得僵硬的身子突然动弹起来。
其双眼有些盲目四顾,转身瞧到牢头李两人后,双眸即刻映出神采,慌忙探前,想诉说什么。
可似乎忘却双脚仍旧锁着脚镣。
伴随“哗啦”声,一个趔趄,直接绊倒在两人身前。
“它娘的!又想玩什么花样!?”
壮衙役咒骂着向前,直接一脚朝着莫水流小腹踢去。
“杀人…有人杀人!!”
紧急卷缩起身子的莫水流,不顾腹部疼痛,举手呼喊道。
他是想告诉两人,牢里杀人了。
壮衙役却以为是暗指他自己,气更不打一处来,直接弯下身子双手拽着莫水流双肩拉扯起身,恶狠狠道:
“想杀你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再惹老子,你也不用入那牢里,老子费点力,直接挖个坑把你埋了!”
“别闹!别闹!都别闹!”
牢头李和事佬一般,赶紧从中架开二人。
“它娘的!”
壮衙役并未继续动手,只是带着余气直接一把推倒莫水流。
踉跄倒地的莫水流正欲解释,却瞥见自己脚踝上的脚镣,并未更换,仍是原先那一副。
顿时愣住。
脚镣并不是牢里换上的那一副。
为什么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在牢里吗?怎么又到了这里?
这熟悉的地方,这熟悉的两人……
不待其多想,牢头赶紧过来把他拉起,推着其往水槽处,还不忘嘱咐道:“别闹事,赶紧洗洗走了!”说完,又过去把壮衙役隔离开来。
瞧着水槽,莫水流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步化作两步的前去俯看。
水面上清晰的倒影着仍旧是那副年轻的面庞,脸上狼藉,和前不久自己俯身所见一模一样。
思绪再次翻转。
脚镣没换,脸也没洗。
那就说明,我还并未进入过牢里?
未进过牢里?
时光逆流了?
和刚刚三花有关?
那朵白花?
还想思索什么,却听闻不远处壮衙役又有暴走痕迹。
不敢再胡想,慌忙洗了脸,就心事重重的朝两人移去。
没再起冲突。
莫水流在两人羁押下,再一次朝地牢行去,只是此刻的他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心中正疯狂回忆前不久所发生的所有事件。
在三人经过那株枝叶全无的桃树时。
几丝微微绿光从桃树之中飘荡而出,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没入了莫水流身体之中。
地牢门开,下了阶梯,熟悉一幕再次重演。
两个狱卒与壮瘦两人亲切打着招呼,随即把旁边两个刚受完刑的犯人押解过来交给牢头李。
趁给自己更换脚镣的间隙,莫水流暗自打量偷袭扎鬓汉子两人,衣角,裤脚,把能瞧到的地方都瞧了一遍。
这番打量后,莫水流能百分百确定,前不久,就是他们两个夜里刺杀那满脸扎须的家伙,可惜失败,还牵连到了无辜的自己。
只是此刻不敢确定凶器锅灰在不在他们身上。
随着通往牢里那道木门再次打开。
已经知道后边会发生什么的的莫水流突然感到不妙。
心脏砰砰直跳,一切都如历史重演。
因为在任由事件自然发展,那自己命运很快又要迎来终结!
蝴蝶效应!
自己要尽快揪出“那只”能煽动翅膀的蝴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三人也在押解下,穿过了木门。
莫水流迅速想出了两个方案,或许可以打乱原先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