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思绪良久。
猛拍大腿,似乎已拿定主意。
紧接起身,拖着脚镣来到栅栏旁,酝酿数次,才呼喊道;
“来人啊!来人啊!”
声响惊动了狱卒,也把周围犯人目光都吸引住了。
“谁吵吵!皮痒了是不!”远处狱卒身影绰绰,呵斥道。
“我有事要说!来人啊!!!”莫水流继续加大音量。
连喊数声,终在听到木门锁扣响声后,莫水流才闭了嘴。
“娘的!大清早的,囔什么囔!”怒骂声伴随脚步声。
逐渐接近。
莫水流从栅栏空隙中看出了来人正是牢头李。
“谁囔的——你囔什么!!!”
牢头李也瞧见了扶着栅栏的莫水流,表情凶狠的呵斥。
此刻看去,与那晚在方桌前推饼挪鸡的态度截然不同。
判若两人。
莫水流并不在乎,挪近两步,直视牢头李:
“我要见许捕头。”
牢头李先是一愣,不解道:“许捕头?你认识?你要见?就凭你?嘿嘿。”
随即摇头嗤笑,转身想要离开。
“劳烦您去帮我传达下,就说我有事要与他交代。”莫水流见状,搭着栅栏,加快语速解释。
“省省吧,乖乖在牢里待着。”牢头李摆摆手,就开始往回走去。
“你等——站住!”莫水流一焦急,大声喝道。
听着语气不善,牢头李笑容顿消,定住身型回身冷眼瞧着莫水流,似乎想看看还能说什么。
“你帮我传达或许没有好处,但是你若不帮我,肯定会有坏事。”
莫水流有些焦急,不得已带些许威胁的说道。
“可以呀你,真是皮痒痒,都在这里面来了,还分不清谁当家,谁做主。”
牢头李恶狠狠的盯着莫水流,边说边摸索腰间钥匙,朝牢门走去。
“我有重要信息要和许捕头说,有关山匪的!”
莫水流瞧着牢头李不善接近,再次加大音量。
牢头顿了顿,扭头看了眼莫水流,并不多言,随即加快手上速度解下钥匙,就开始准备打开牢门。
看样子准备执行狱中的狱法。
莫水流也朝牢门移去,转而小声道:
“我这么一喊,大家都知道我有山匪信息,就算你不帮我,日后许捕头知道你隐情不报,对你似乎也没益处吧?”
莫水流知道像牢头李这般圆滑的人,没有兔子不撒鹰,现在自己没有好处让与他,要让他帮忙,必须让其瞧出其中利弊关系。
既然没利,那就让他有弊。
听闻此言,牢头李眼眉低垂,解锁速度也慢了下来,看得出心生疑虑,正在权衡之中。
莫水流见状,音量再次提高:“劳烦大哥受累帮忙转告,日后必有回报!”
台阶已经给了,就看牢头李接不接,如若不接,莫水流也准备待其开得牢门之时,缩缩筋骨,硬扛皮肉之苦。
却见牢头李咧嘴嘿嘿一笑。
麻溜把钥匙收回腰间,也高声道:
“行!不就跑个腿的事嘛,只要好处给够!别说许捕头,就是苏捕头,王捕头,凡是你叫得上号的捕头,我牢头李都能帮你寻了!”
中气十足,也不知道说给莫水流听,还是说给周边犯人听。
望着牢头李身影离去,莫水流知道此事已妥,顿觉对面有异,寻着瞧去,穿山虎挺着健硕身躯,隔着栅栏眯着眼打量自己。
莫水流面无表情的回望过去。
两人就这么隔着牢笼,相互对视。
良久。
穿山虎冷笑一声,率先撇开眼神,回坐了回去。
莫水流却依然伫立瞧望坐下的穿山虎。
其实两人这么一对视,让莫水流百感交集,首先自己并未在畏惧这穿山虎的眼神。
再来就是自己曾经指挥草人把穿山虎杀了,既为了除暴安良,也为了宣泄私仇,外加黑花指引。
而如今,这穿山虎重新站在自己面前。
莫水流却怎么也寻不到,当时坚定要杀掉穿山虎的决心。
或许是杀过一次。
又或许是那日崩裂的心墙已经重新修补铸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