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吗?这可不是开玩笑,一不小心,我们小命都会丢在这里。”莫水流有些焦急确认,毕竟这真不是玩乐,出点纰漏丢的可就是命。
“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和鲁道长斗过?这么熟悉?”壮衙役回过头疑问。
“呃……”
莫水流不知如何回答。
“不想说也不用说,原来我还有些质疑,你这家伙,似乎还真是深藏不露,神神秘秘,奇奇怪怪,倒也不惹人厌。”
壮衙役咧嘴一笑,又转回了头。
“你刚说的我都知晓了,不就会玩弄些许符咒吗,一介女流,瞧其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看来他还没见识过鲁道长的厉害,莫水流还想提醒什么,却见马匹速度开始放缓。
随即歪着脑袋探前一看。
却见前面左右两旁,湖面波光亮敞,隔得七八丈的羊肠小道上,两个道童打扮的人正在入口茂盛的草丛边弯腰割着野草。
见了壮衙役两人,见怪不怪,手上动作并未放缓,麻利的把手上的野草装进过道上的两个箩筐里。
莫水流把脑袋一缩回,谨慎提醒:“小心。”
“真的假的?只是两个小道童,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谨慎了?”壮衙役往后侧着身子疑惑。
“谨慎点好。”莫水流把手上藏着的稻草抓捏在手心,随即贴在壮衙役身后小心的打量两个小道。
随着放缓脚步的马匹离近,壮衙役朝两个道童居高临下吆喝:“嘿,两个小道爷,前面那曹镇的许捕头,可有来过这里?”
路口两个道童相视一眼,同时放下手中动作,左边高个些的向壮衙役作揖道:“官爷说笑了,约半个时辰前,却有官爷同样打扮的人过去,贫道也不知是不是曹镇的许捕头。”
右边圆脸矮个些的边装着刚割好的野草装进箩筐里,抬头望着高头大马上的壮衙役,轻声向同伴抱怨:“咋又来一个,草料又得多装几筐,烦死了。”
声音虽小,但还是入了壮衙役耳中,壮衙役笑呵呵的举鞭子指着圆脸道童:“你这小道爷,干点小活也这般多埋冤,小心我入了观中,向你们师傅告状去。”
圆脸道童被唬住,低着头不敢回声,手脚麻利的把两箩筐往边上挪了挪,让出路来。
马匹缓步途经两个道童,倒是无事发生。
莫水流近距离打量左右两道童,却是无疑,戒备的心理也稍微放松下来,想着的确是自己太多虑了。
待离得两道童数七八步距离,道路渐宽,壮衙役刚想策马狂奔。
“哎,官爷……”高个道童突然呼唤。
“嗯?”
壮衙役勒马回身。
刹那间,左右两侧草丛同时飞窜出两个蓝衣身影,手上寒光凛冽,直朝马上壮衙役刺去。
待壮衙役发觉两旁动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背后怀抱着的莫水流猛然拉扯着其往左翻身滚下马去。
受惊的马儿一仰蹄,摔下二人,独自往前方奔驰而去。
跃出的两人偷袭得手,身形未顿,挥舞着手中长剑再次朝摔落下马的壮衙役和莫水流劈刺去。
翻身下马的壮衙役匆忙间,无法站立,慌乱下左手硬接一剑,右脚一个横扫,借着小道狭窄,把右边袭来之人脚步缓了一下,使其无法攻击自己身后的莫水流。
就是这么一个宝贵间隙,身后半跪着莫水流符咒已然画好。
“临!”
一道绿影掠过壮衙役和偷袭的两个刺客之间。
两声闷哼。
刚刚袭击而来的两个蓝衣道童,一人翻身倒在路旁没了声响,一人打着滚跌落湖面。
路口上刚打算来援的两个道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霎时间不知是进是退,愣在了路中央。
莫水流只是回头斜看了他两一眼,暂不理会,慌忙朝壮衙役扑去。
“没事吧?”
却见壮衙役左手手掌已经整个被长剑贯穿,直插左肋,左腹也正溢出血迹,已然染红大片,看来前面翻身下马也没躲过偷袭。
壮衙役滋着牙,低头瞧看自身伤处,痛苦咒骂:“这它娘的冲霄观,果真有问题,下手这般狠辣。”
瞧着壮衙役受伤严重,莫水流起身,神情冷峻望向路中央两道童。
两道童已然心生惧意,望着莫水流以及其背后翠绿的草人,哆嗦着挪步倒退。
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绿影飘闪而来,左右各抓捏一个脑袋,缓缓抽起。
两人慌乱的惊呼声中。
“都闭嘴!你们师傅是怎么嘱咐你们的,如实道来!”
莫水流跟着缓步靠近,冷峻言语直接破开两人嘈杂声浪。
两个道童本就被眼前绿油油的草人给吓傻了,胡乱抖着双腿,再被莫水流这一呵斥,都禁了声,哭哭啼啼一时间也无法回答。
“我只数三下。”莫水流语调愈加冰寒。
“三。”
“呜呜,师傅说了,今日封观,没有她的命令,不许谁擅过这冰清湖!”瘦高个带着哭腔回道。
“还有,两明,两暗,擅入着,皆杀!”
“道观里还有谁。”
“除了师傅,就,就还有慧清师弟负责端茶递水。”
“前面过去的许捕头,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一入了观,师傅就安排我们四人来此守着了。”
“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们,官爷!我们知错了!。”
莫水流瞧着两个道童,心中杀意逐渐降下,想着也问不出什么。
意念传达,草人把两人脑袋相互一撞,瞧着都昏迷过去,才直接丢弃在道旁草丛之上。
“你这小家伙,果然藏有手段……”
身后的壮衙役挣扎着坐起身,瞧着草人痛苦道。
“少说几句吧,瞧你伤着也不浅,现在咋办,要不先送你回去?”
莫水流跑回壮衙役身旁半蹲着想上手帮忙,但看着其伤势,自己根本不会处理,有些束手无策。
“没事,这点血,呃,嘿,要不了我的命吧?”
壮衙役忍痛把左掌的长剑拔出,看着自己已然蔚红一片的小腹,抬头笑着问莫水流。
“你皮糙肉厚的,肯定死不了。”
莫水流宽慰,随即瞧了远处低头吃草的骏马,指挥草人过去牵来,心中打定先让壮衙役赶紧回去疗伤。
“算你有眼光,嘿嘿,这绿呼呼的家伙,是你唤出来的?有点本事嘛。”
壮衙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破损衣料,开始包扎伤口。
莫水流立在其身旁,就想帮忙。
“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快去,那就是冲霄观。”
壮衙役缠着腹部伤口,抬头看向远处飞檐翘角的建筑示意道。
“你这伤势也不轻,去了冲霄观冲突起来也危险,你先回曹镇,多叫点人过来帮忙。”莫水流嘱咐。
壮衙役点头应允。
半响,瞧着莫水流还待在原地看着自己,困惑道:
“你还站这干嘛?这点小伤还怕我上不了马?”
莫水流默不作声的马儿牵到其身旁,最后嘱咐一句:“你伤得不轻,回去路上慢些,别把伤口又扯着了。”
说完也不等其回应,立即让草人把自己抱坐在怀中,向冲霄观方向疾驰而去。
坐在草丛旁的壮衙役,瞧着这一溜烟的速度,有些愣住了,一切发生得既突然又快速,导致他都没来得及细想回味。
良久才嘟囔道。
“这小家伙人还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