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露薇渐渐爱上了被摸头。
被捏耳朵。
哪怕是最敏感的断翼……
只要是兰德主人,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了呢。
她曾以为,自己的余生,心脏只会为复仇而跳。
却在某一天的某一刻,仅仅因为他漫不经心的一瞥、一抹微笑,而怦然不已。
他摘去了少女的镣铐。
没有什么理由,因为主人就是拥有随心所欲的权利。
至于法露薇是否会逃跑,不在兰德的考虑范畴之内。
精灵少女身上干涸的魔力回路宛若饥饿的沙漠。
它一经解放、不再受禁魔石的桎梏。
便触底反弹,犹如漩涡般虹吸着逐渐充盈着天地间那无形无色无质无感的魔力元素。
元素带来微风、催生草木。
窗台的盆栽里,一株翠绿色的流萤草嫩叶蔓延、长出新芽。
这种象征思念的草木,传闻能开出有翼的花。
流萤花会像萤火般发光飞远,载着某人的思念,跨越山与海洋、甚至是光阴的罅隙。
兰德看着它,心神恍了一恍。
还小的时候,父亲骗他母亲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那里连书信都不能到达。
于是年幼的兰德便种下了一株流萤草。
盼望着它能开花,让流萤花将他的思念带往远方。
可流萤草不能开花。
普通人也学不会魔法。
兰德一天天长大。
了解到自己的幼稚。
可是却依旧固执。
他忽然笑了。
淡金色的阳光用温柔的笔触勾勒出男人英俊的轮廓。
法露薇忘记了眨眼,屏住了呼吸。
想用视线复刻这幅画卷,珍藏在那颗小心翼翼跳动的心底。
却在兰德回过眸来的那一刻,羞耻不已地低下头,咬着唇瓣嘟囔道。
“真是……傲慢的家伙。”
“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吗?想得美!”
“你最好把我看紧点儿。”
“否则我一找到机会,是肯定会利用魔法逃走的!”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兰德温柔地笑道。
他伸出的手落在精灵少女的头发上,轻轻地抚摸着。
法露薇不自禁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又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浑身一僵。
然后是被主人触及细嫩的长耳,再一软。
“咕……”
除了发出耻辱的呜咽声以外。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物质的锁链终有被解开、被时光锈蚀的一天。
可情感上的枷锁,连魔法都无法解除。
……
次日清晨。
法露薇被一阵诱惑的香味给唤醒。
少女茫然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兰德给自己准备的鱼片粥。
见法露薇疑惑。
兰德解释道。
“还不是你做梦说梦话。”
“一直念叨着什么‘杂鱼~’、‘好大!’、‘想要更多’之类的话。”
“喏,杂鱼来了。”
“吃不完厨房还有,很大的一条,做了整整一锅呢。”
兰德的话语说完,法露薇已是面红耳赤,羞耻不已。
少女将小巧的拳头捏得紧紧。
半晌,她拎起身后的枕头,朝着兰德的脸便铺天盖地地砸去。
“笨蛋!”
天鹅绒的枕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从兰德的脸上径直滑落。
忽然,法露薇的心头一跳。
因为她看见兰德主人的表情变了变色。
难不成这回真的要被狠狠地教训一顿了吗!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你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