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便开口道:“回宣帅,下官猛然间想起一事,只恐于宣帅复燕之事有碍,故不敢不前来禀告。”
童贯闻言坐直了身子,开口道:“承旨有心了,未知何事?”
王叶开口道:“下官曾有言,辽人使者既去,恐复有使者奉厚礼前来。下官此次前来,这为这复来之辽使。”
童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手,开口道:”此乃好事,本官正要让辽人使者前来。否则又如何行此妙计,诱骗得萧严渡河南下?“
王叶开口道:”若是他人前来,自是无碍。下官唯恐此次郭药师亲至!“
童贯明显不信,开口道:“承旨休要杞人忧天。如今我等正于辽国为敌,这郭药师既为萧严副手,身份何等贵重,又岂肯白龙鱼服,亲临险地。就不怕有来无回么?”
王叶开口道:”今日前来之辽人使者,若为我等所杀,郭药师自不敢亲身南下。唯有我等担忧杀了此人,阻了萧严联手我军的心思,无法再行李睿德大人之计,故不得不纵其归辽。如今郭药师见得此人故意冒犯宣帅,宣帅尚且纵之。再有使者奉重礼而来,软言求和,宣帅又岂肯杀之?如此既无性命之忧,且兹事体大,若下官所料不差,彼十有定会亲至。”
童贯开口道:”李睿德既已设下计策,即便此人前来,又有何惧?“
王叶便开口道:”下官居辽地日久,颇知此人详情。此人实为陈平之流,私德虽欠,却端得是狡诈异常。如今雄州城中全无准备,且士气低落。一旦郭药师亲至,必定看出破绽。“
童贯不以为意:“承旨此言太过。即便此人再如何高明,又岂能高明得过李睿德去?有李睿德良策在此,本官何忧?”
王叶赶紧开口道:“下官从辽军中前来雄州之时,李大人尚且不知郭药师已经南下。此人实不可小觑,若是李大人早知此事,又如何是下官前来雄州,想必李大人必当亲至。”
童贯听得此语,便开始沉吟起来。
王叶乘机补刀道:“下官居辽地日久,郭药师之事,也曾听闻得些许。便当于宣帅面前细表,使宣帅知此人之奸诈。”
童贯点了点头,示意王叶说来。
王叶便将事情细细说来。郭药师如何于三五年间,从掌数十兵马的低级将领,如何爬为统领怨军的六将之一。眼见着职位升无可升,又如何的挑拨离间,挑动得怨军首领董小丑起兵叛乱。待到辽国派出大军前来镇压,郭药师又如何勾结辽军,设局杀了其余五将,将怨军收入自己一人囊中。端得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童贯听完此事,也不由得击节长叹:“不意辽人之中亦有如许人物!”
王叶乘机开口恐吓道:“若果让此人识破的此计,且不说李大人之计便要落空,难以剿灭萧严大军不说若是彼再将计就计,挑动得耶律大石降而复叛,只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如此一来,宣帅又当如何向朝廷交代?又何以复燕?”
行军打仗之事,小心没有过虞的。童贯想得一想,便朝王叶开口道:“惜乎李睿德仍在辽军之中,日内无法前来。本官麾下之赵良嗣又已前往杭州运粮,亦不在城中。如今放眼雄州城内,复有谁可为此人敌手?奈何!”
如今事情紧急,王叶也顾不上显露不显露自己的智谋了,赶紧凑上前去,开口道:“俗话说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如今既是事急,下官请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