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便装作懊恼的样子,开口道:“此人姓名彼等亦未曾透露于下官。”然后装作尽力回忆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似是宫中某位大档。”
这下可难办了,虽说蔡攸有王黼为后盾,奈何这王黼再权倾朝野,也只能管得百官,又如何管得到内宦,大家不是一个体系嘛。若果有内宦于官家面前替种师道说情,说不定还真能让种师道逃过此劫。
童贯赶紧便开口道:“承旨可先行退去。此事本官当亲往蔡相处相商。”为了谋害种师道性命,童贯连正事都顾不上了。
王叶赶紧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开口道:“宣帅且慢,下官亦有一策,似可为大人分忧!”
童贯也靠了过来,压低声音开口道:“承旨但请说来。”
王叶开口道:“西军彪悍,宣帅欲尽收其心,使其为宣帅所用乎?”可不敢戳破童贯为了西军,故意陷害种师道之事。
童贯便开口道:“便是如此,又当如何”
王叶便可开口道:“既是如此,大人何不于军前扬言,只言已拜表朝廷为种师道脱罪,种师道不日便能获释。若西军能再度立下大功,种师道复出之日可期。”
童贯听得此语,一时犹自未解。
王叶赶紧开口解释道:“宣帅可扬言上表,实则按兵不动。如此一来,若种师道果为彼等所救,出得狱来,则大人自可将搭救种师道出狱之功揽入怀中,收尽西军人心。即便彼等未曾见效,乃至于种师道为朝廷所杀,然则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宣帅已然尽力,西军诸人亦欠宣帅一份人情。此其一也!西军将士听闻得宣帅上表,种师道不日获释,必当士气大振。即便郭药师亲至,也定然看不出破绽。此其二也!复听得若是西军立下大功,种师道便能复出,如此一来,西军士卒谁敢怠慢?谁敢支吾宣帅军令?宣帅自可如臂使之。此其三也!”
听得此言,童贯抚掌而笑,朝着王叶开口道:“既可收西军之心,又可解今日困局。一石而三鸟,果然妙计,当有赵修撰之风。承旨曾言偷学得李睿德本事五六分,依本官看来,岂止四五分,当有七八分才对。”
王叶赶紧逊谢。
童贯又开口道:“承旨既有此才,可曾于辽军之中显露一二。”
听得此话,王叶心中就开始发虚,赶紧开口解释道:“下官谋略之学皆偷自李睿德,又岂敢于其眼前施展?且下官身为宋人,即便眼下为辽人效力,亦当效徐庶故事,终身不言一策,但留待宣帅驱使。”
听得此言,童贯哈哈大笑,十分满意,对王叶也稍稍起了招揽之心。
告退之后,王叶又赶紧前去种照容处,使其知会种师中一声,若要相救种师道,便得待到破了萧严。欲要大破萧严,便当于军中重整士气。
有了童贯于军中当面扬言替种师道脱罪,又有种师中等西军骨干暗中发力,西军士气大振。
到得第二日,城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即便郭药师亲至,在此事上也看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