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旁边李睿德便开口道:“既是如此,何不潜出一军前往对岸,佯装萧干大军未退?”
王叶摇了摇头,开口道:“如今我军兵力如何,宋人已是尽知。若果去得兵少,不足以吓退宋人。若是去得兵多,则大营必空出许多营帐,到时宋人照样一看便知。”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此亦无妨。若果得萧干已退,本官自当使人前往新城组织民壮。新城人口繁多,两三日之内,收拢得数千青壮当不在话下。再使彼等假扮萧干麾下,防守新城则可。”
王叶低头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自上次大人胜得宋人,如今已一月有余。即便北地辽远,如今亦当有大队人马南下投靠才是。若是学生所料不差,彼等此时当在附近,大人可使人略略北上以为接应。若有得三五千兵马前来,则童贯必继续深信我等不说,郭药师使者亦难逃一死。”
这种事情纯粹赌运气,不过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耶律大石便点头应下,一边派人前去新城组织人手,另外又派了十数人往北哨探而去,看看能否接应到一路前来投靠的人马。
见得耶律大石满脸忧色,王叶呵呵笑了笑,开口道:“大人休要忧心,此事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耶律大石精神一振,便开口道:“贤弟此言何意?”
王叶便开口道:“我等早已经投诚于童贯,且从未有见欺之事,童贯自是深信我等。如今郭药师新派得使臣前去,所言之事虽于我等或有异同。然则所谓疏不间亲,后不僭先,童贯疑心我等,更是疑心郭药师。”
李睿德便开口道:“此话有理,然则与今日之事何干?”
王叶便开口道:“出兵北上,何等大事?若童贯果然决心已定,自当领大军亲来。此次使者前来者,并非催促大人出兵,实为试探大人投诚之意。若是大人支吾再四,只是不肯出兵,则童贯必起疑心。反之,若是大人一意出兵,则童贯必定疑心尽去。所谓非此即彼,既然大人此处无疑,则童贯必疑心郭药师使者。若果得一队兵马突兀出现北岸,则童贯必以为郭药师再行用诈。”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既是如此,本官已知如何行事!”
王叶便开口道:“大人尽管放心行事,学生正欲往雄州一行。若能言语之间拿住郭药师使者,则尚能拖延得数日。若果不能,便只能行另设一军假扮萧干麾下之计。”
到得午时,早上派去对岸探视的细作纷纷回营。面见耶律大石之时,只言新城乃至白羊关一带,如今果然一支军马也无,想来萧干已经领大军西移无疑。
王叶便叮嘱得李睿德一番,当如此如此行事,复命人将宋使请来。
待到宋使既至,耶律大石便将细作唤出,照样询以前言。
宋使听得北方果无兵马,自是大喜,便开口道:“即是如此,林牙何不速速派兵北上?”
李睿德赶紧站出来开口道:“出兵北上,何等大事,岂可孟浪!前次便有萧严故意撤兵,复而南下奇袭之事。若果此次萧干故技重施,待到我军北上,彼大军早已返回,如此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