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继续回道:“林牙临行之前,曾有吩咐于末将。军议之事,若是林牙失期未至,末将便当先行前来替林牙请罪。”
三人闻言大惊,若是今夜耶律大石不肯前来,这一条龙的设计便白白浪费了。
天祚帝杀耶律大石之心甚切,闻言便喝道:“大胆!居庸关外既有金人踪迹,耶律大石何不早早来报?”又转头对着耶律达鲁开口道:“军议之事,何等重大!竟敢赫然失期!可见此人何等跋扈!”
耶律达鲁闻言会意,便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紧张,站起身来打圆场:“陛下息怒!金人犯关之事何等重大,大石林牙若是未曾亲见又岂敢轻易来报?”
接着又转头朝副将问道:“你家林牙前去查探敌情,只不知今夜回否?”
见得耶律达鲁替林牙辩护,副将心中顿生好感,闻言便赶紧开口道:“回北院大王,林牙临行之时亦曾吩咐末将,只言今夜必回。”
三人闻得此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今夜必回便好,无非是让这厮多活几个时辰而已!只要这厮回营,只要这边军议未散,这厮便不得不前来受死!
如今帐后伏下得许多刀斧手,天祚帝唯恐让耶律大石副将看破此事,便赶紧挥手命其回营又言今夜军议之事实在紧要,若见得耶律大石回营,当催促其早早前来。
副将点头应下,便领着从人返身出得御帐,全须全尾地回了营盘。
待到副将既去,天祚帝便回头朝二人开口道:“若金人已至居庸关外,只恐此地亦不可久留。杀得耶律大石之余,当火速前往析津府为上。”
耶律达鲁深知天祚帝这货的性情,这货向来是小命第一,面子第二,其他江山社稷、亲人之类的都得往后排。
金人既至关外,天祚帝这货必然不敢久留。
见得天祚帝似有征询自己意见之意,耶律达鲁赶紧点头附和。
旁边乙室拔业却不做此想法!管他金人是否到得关外,自己都不敢让天祚帝往析津府而去。
四军大王遣自己前来偷偷摸摸行事。此地正为居庸关南口之外,人迹罕至。若再行东去数十里,到得繁华城镇,自己又如何掩饰身份?
见得耶律跑跑又要开跑,乙室拔业赶紧站出来劝阻道:“陛下且休要忧心!居庸关自立关以来,从未有失陷之时。休说金人只得三万人马,即便金主顷全国之兵前来,我等只要于居庸关放置得五千兵丁,则南京道稳如泰山。”
居庸关天祚帝可是亲自走过一趟的,自然知其险要。如今听得乙室拔业之言,又加之杀耶律大石心切,当下便开口道:“吾意已决!且再于此地留得一夜,待杀得耶律大石之后,便当举军东去。”
耶律达鲁倒是无所谓,早点东去也好。这里荒郊野外的,鸟都不生蛋的地方,又如何比得析津府的繁华。
乙室拔业自是不肯让天祚帝东去,只如今实在无奈,便也只得口称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