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陟当然是扯虎皮做大衣了,不过他也没有信口开河,他真的一口一个大姑。
“既然何道长修道高人,为何不将徐公子带在身边日日教授,这样岂不好于自己苦苦摸索。”木晨问道,配合着冰冷的语气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好奇,还是质问。
徐陟盯着木晨,看着那木然的面孔,突然想到他之前问自己修行四诀,那个时候木晨说他是为了财。想到这里,他明白木晨的意思,那就是四诀中的“法”。
财侣法地,这个说法,只是徐陟上一世流传于大众之口的说法,其实还有个说法就是“法、地、财、侣”,法是排第一位的。
而且以徐陟的观察,这位木晨木道长虽然已经入了人仙境界,修行却像是走入了歧路,就是“鬼仙”。因为他无论怎么看都很符合“不悟大道,专司速成,形如枯木,心如死灰,识神内守,专一不散,阴神出体,清灵之鬼。”的鬼仙。
但是徐陟才入道,不敢完全确定,万一对方要是修了某项秘法才致如此呢,还是不能轻易下判断。
“大姑回宫述职,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徐陟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借口,于是半隐半露地说了一句。
木晨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不过何道友好像久未归乡了,徐公子就没想过回去看看吗?”
徐陟一边脑海中疯狂地旋转着想法,一边好选择合适的说辞,“木道长可是久待在这西牛贺洲,并未去过南赡部洲?”
他知道木晨看过何丹烟写给父母的信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但是木晨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求得修行之“法”的机会,不想就这么放弃。
“南赡部洲?”木晨不知道徐陟突然说这个干嘛,“确实没有去过,曾经想要去过,可惜有流沙河阻路未能成行,甚为遗憾。”
徐陟曾经猜测流沙河可以过,即便是普通人无法往来,也应该难不住这些有道行在身的人才对。
要不然唐僧一行人到了天竺国的金平府地界,那里的和尚在得知唐僧从中华唐朝而来,不会说那种羡慕的话语来,“我这里向善的人,看经念佛,都指望修到你中华地托生。才见老师丰采衣冠,果然是前生修到的,方得此受用,故当下拜。”
如果流沙河真的过不来,总不至于是沙僧将大唐的消息传到了西牛贺洲吧。而观音去往唐朝,她是大能,不在此列。很自然地徐陟相信肯定是有能够往来的人传说了这个消息,至于是何人,不得而知。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徐陟点头,“流沙河确实一般人过不过,不过木道长有修为在身,应该不会为难才对。”
木晨深深地看了一眼徐陟,能将流沙河的石碑真字脱口而出,肯定是见识过的,“沙河里有个蓝靛脸的妖物,很是凶猛,稍有不慎就会遭了妖口。难道徐公子去过南赡部洲?”
徐陟笑道,“哦,抱歉,差点忘了这个。我就是从南赡部洲而来。”
朱老太太听的想笑,徐陟哪里来自什么南赡部洲,分别就是深山老林。
这可是她儿媳妇徐秋月的亲侄子,要是自那什么万里之外的南赡部洲而来,还要跨过一条听着就是很凶险的流沙河,他儿子岂不是现在还打着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