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大家还不知是妖怪。后来又有几家人的闺女也那么凭空不见了,一时间镇子上人心惶惶。”
牛树说起来,还是唉声叹气。
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是鬼怪作祟,是那些鬼怪活生生地将人吃了,要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不见了。
其实要说这么猜测,也不是没有缘由。
镇子上不知道从哪一辈流传下来的鬼故事里,有一个就是关于恶鬼吃人的。
说是某一家娶了新媳妇,可他家儿子半夜却喊他的爹娘,说是媳妇在吃他。
老两口当然不信,哪有吃人的,肯定是年轻人玩耍什么情趣,儿子初次经历,误以为媳妇在吃他,也就不以为意。
就这样,儿子半夜又喊了几次,才渐渐不再吭声,老两口也就安心地睡觉了。
次日醒来后,他们左等不见儿子和新媳妇,右等也不见小两口,无奈老婆子只能去喊门。
结果门并没有栓,一推就开了。
新房里,哪里还有儿子和新媳妇,只有一个白森森的人骨躺在红色的被褥上,干涸的血迹还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终于,老两口知道儿子昨晚喊的媳妇在吃他,是真的在吃他,而不是什么小两口的情趣。
徐陟听完故事后,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不是鬼怪在作祟,而是妖怪的?”
“那时候,衙门里请了和尚道士,挨个人家的进行驱鬼念经。可巧有那么一天,其中一个和尚如厕,看到远处的一户人家有个丈高的妖怪,顶着两个奇怪的犄角,正从那户人家扛着一个人出来。
也就是那时候起,大家才知道是个妖怪,而不是什么鬼怪。”
牛树继续说道,“自从大家知道是妖怪后,晚上都是紧闭门户,可惜还是被对方破坏了门窗将人掳走。掳走我家闺女的时候,就是将整个窗户打的稀巴烂,可惜老汉我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对方将女儿带走。”
“那你可曾看清楚那妖怪的模样?”徐陟问道,他想要细致地了解一下妖怪的样貌。
“我当然看清了,就算那妖怪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牛树声音中带着恨意地回答,声调甚至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那家伙长着两个大大的犄角,头的话有点像人,不过鼻子不是,有点像牛的模样,个头大概有个一人半那么高。”
“像牛?”徐陟想着,如果真的不是红孩儿,就是这个妖怪故意扮成牛的模样,准备嫁祸红孩儿,将黑锅扔给红孩儿。
“是啊,那妖怪就藏在号山里。”牛树说完叹了口气,“可惜号山太险要,加上那妖怪很有股子怪力,都没人敢进山捉妖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牛叔给我说些。”
“嗨,什么谢不谢的,要是你能将那妖怪杀了救出人来,才是真的要谢谢你。”牛树继续说道,“不说了,不说了。天色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你歇会儿吧。”
徐陟躺在床上,计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寻找突破口。他其实还是倾向于,妖怪在山中杀人的那次,并不是为了灭口,而是为了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就是不知道这妖怪还会不会继续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