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闲弯腰扯了一根草,仔细观察着。
“早已枯死,却仍旧保留着枯死的那一刻,不曾腐败?”方知闲皱眉。
但是在下一瞬间,被方知闲拔起的那根草却蓦然消散,没有任何波动。
“嗯?!”
这个状态,怎么有些像那些天才的元识一般突然消散,没有任何过程。
方知闲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呀。”
此时,方知闲已经有了一些猜想,朝着前方走去。
随着继续前行,更多的东西出现在眼前,一些有形无质的东西终于出现。
那里,像是一片非常古老的聚集地,没有任何生机。
若是不仔细观察,定会觉得这就是原本存在的真实物质。
古老的聚落,牛羊等一些家禽在其中缓缓而行,当然,它们也是有形无质的东西。
“这是什么?”走近之后,原本空旷的前方突然有一座巨碑显现。
方知闲认真观察,最终确认了这个碑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除了这片陆地,也就只有你是真的了。”方知闲触摸这个碑,缓缓开口。
至于那些诡异的生物体,方知闲是一个也没有看到,而他看到的那些家禽,没有任何法则波动,也就是说并非为祸外部的东西。
随着方知闲的触摸,石碑突然大方光华,散发着青灰色。
上面显现出字体。
这个字体太过晦涩,方知闲看是看不懂,好在能以道则通感,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
“归……”
“墟……”
“遗……”
“史……”
“归墟遗史?”最上方的四个字方知闲通感而出。
“遗史?难道这里以前有人?那这遗史又是谁写的?”方知闲有些疑惑。
千万年来,归墟被定义就是死寂和混乱,那么这书写历史的时代肯定是非常古老的时代了。
……
方知闲在石碑前站立了近十个时辰,这石碑上显现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通感起来也是一项重大工程。
好在方知闲在进入这里之前,已经感悟达到了非常深刻归墟的法则,否则所需的时间或许要更多。
“修行之路,繁杂纷远,纪元更替,无法言喻,大道尽头,如何而往?”
“若有来者,静闻遗史,也不留吾心之憾矣。”
开篇就给了方知闲一个极致的震撼,从文字中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远古时期的厚重感和无尽的遗憾。
“仙逝神灭,大道将崩,皆因一战而起,归地成墟,过半天地湮灭成为混沌……”
接着而来的是描述这归墟之地因为了一场大战而被打得大道崩毁,天地残缺。
然而为什么会引发这一场战争,却是没有任何的记录。
“仙?神?”方知闲皱眉思考,或许这是一种称谓,对于大能者的一种尊称吧,真正意义的仙神没人能知晓究竟存不存在。
历史上的记载皆是存疑,因为仙神皆是修行者的一种美好愿望,岁月和大道是不可能被抵抗的存在。
“一战落幕,末法而至,存留之人皆急需寻找破解之法……”
“祖地之中,存留一法,以显世以来未能有人真正得之,存留者用尽方法,得之初篇,众人感悟千年,共思一计……”
然而在这千年感悟之中,也是过半之人突然就死去了,和渊族所找的天才一般,无声无息之中,元识就此湮灭。
剩下的人所想到的办法就是整体搬迁,历经了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如今的世界,和其接壤互通。
最后的一个办法,就是利用领悟到的那一篇道法,使用出了演绎之法,希望能吸收万法和大道,逐渐演化补全原本的大道,这个方法不会损伤外部世界的大道,而是略有共赢。
这个方法不得不说是非常完美的,但是,以如今来看,这个方法彻彻底底地失败了,原因确是不得而知。
“然福祸相依,祖地崩裂,未知大道爆发,如今剩吾一人苟活,立碑于此。”
“吾伤甚重,将不久矣,知吾等皆为罪人,参与了当初一战,致今灭世,悔之悔之!”
“吾曾最后尽力,却发现无能为力,祖地之中,宛若万般梦境演化各种诡异,入之则死,吾知罪恶深重,化道为牢,镇压于归墟之门,防止祸害,临终留下此碑,书写遗史,后人得之,能寻化解之法。”
“吾等罪孽深重,已无法可赎。”
“归墟之遗物,皆在此碑之下,望于后人有些许之用。”
“吾等无用,能做尽此……”
方知闲越往下看,心境越发苍凉,跨过岁月的悲意充满心头。
从头至尾,没有谈及悲字,但是却处处散发悲意。
那场战斗的源头,方知闲还是没有头绪,或许不久之后,就能明白。
方知闲看向后方的聚落,明白了那就是所谓的祖地。
“入之必死?”
“该要得到的解决之法,只能在此。”
方知闲眼神坚定,缓缓向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