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师弟,这位就是我与你提过的木安息。”苏合穿得比之前随意些,额前戴着银链玛瑙的抹额,身着绣有金色暗纹的焰红长袍,更显风流。
药铺里忙碌的女子穿着一袭青衣从一大堆灵药中抬起头,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鼻梁直挺,薄唇如锋。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风凉?”木安息眼皮微抬,站直身体,双手弹了弹衣袖,淡淡看着两人。
与昨天那个柔美内向的女子不同,这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一时让风凉有些手足无措,他如果知道该怎样同女孩相处,就不会母胎单身三十年了。微微叹气,尽量恭敬一些。据昨日经历,魔族已经渗透了这里的家族,不知晓眼前的木安息是否被涉及。
“正是在下。不知该如何称呼?”风凉拱手作揖。
“随意。”语调平平,毫无波澜。“何事?”
“听闻您有金琼浆,在下愿意用灵药换之。”
“不换。恕不远送。”木安息看了苏合一眼,苏合尴尬摸了摸鼻子。
“安息,我没有把你的东西随意送人,风凉师弟是家主幼子,有赤子之心,浩然正气。前日多亏风师弟送的护具灵宝我才能在蛇女手底安然无恙。”
“你那也叫安然无恙?”木安息嘲讽,苏合一滞,弱弱解释。
“那是,那是我后来受了蛇女蛊惑收了灵宝才被蛇女所伤。千钧一发之际,幸得师弟相救。”
“那么巧,在你快死的时候出手?你是他师兄境界高他两层尚且被擒,他如何能救你?”
“幻森之大,能恰巧重逢已属侥幸。第一次遇到蛇女,能救下师兄实属万幸。多一人自然比单打独斗要好,我虽境界不高,但趁蛇女注意力全在师兄身上偷袭成功,过后亦是惊惧不已。安息前辈难道疑心我要害苏合师兄吗?”木安息着实锐利了些,风凉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几句。
木安息瞥了风凉一眼,问苏合要回她之前遗落在苏合那里的玉簪。苏合心虚笑笑,向风凉靠近,右手背到身后试图悄无声息地拿回玉簪。可惜木安息一眼看破。
“苏合,金琼浆当礼物送了也就算了,我的簪子你也送给他,你们师兄弟想干什么?”
“安息,你听我解释。我以为你昨天会去幻森探宝的,想着提前和你打声招呼互相有个照应也好,就把灵芝竹节纹白玉簪给他方便他认人。”
“方、便、认、人?”本就冷漠的面容被冰霜覆盖。“方、便、认、人?”木安息重复着这四个字,一字比一字低沉。忽而嘲讽一笑,这就是所谓的好人真相,不过是有利可图。她那个傻妹妹还真信了。
“是,是啊,哈哈哈没想到你没有去呢。没有要做什么奇怪的事的。”苏合一解释反而有点奇怪。
木安息抢过灵芝竹节纹白玉簪,扔给苏合十瓶金琼浆。“不送,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安息,风凉师弟真的不是坏人,我现在衣服上用的法阵就是师弟提议的,修炼顺畅了许多,师弟不会害我的。”
“穆青园的长老、风家家主都没有想到的事,你师弟,一个前几日才清醒的痴儿,什么都没学过的人怎么会懂?有向魔族寻仇之心,我看他自己就是魔族吧?”说话间灵藤暴起,风凉闪躲至屋外,几个纵跳翻身入了幻森。木安息被灵藤载着去追。苏合唤出烈焰马也追上。
“安息,安息,莫要伤我师弟啊。”苏合的声音掩盖在灵藤风刃的撞击声中,他谁也不想伤,谁也不能伤,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风凉不知道木安息何以有这滔天怒火,一头雾水,一边挡着攻来的灵藤一边分神解释。“安息前辈,我并无丝毫不敬之心,何以如此咄咄逼人?前辈有需要我愿意随时听候差遣,金琼浆再珍贵也并非有市无价之物,玉簪一事只是误会,难道昨日那位姑娘与您有关吗?我自认为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