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货币、统一文字，颁布《现行法》。这些都在你的书上吧，只要把它们记下来就可以了。”

“新族统一后文化传播的途径有：”

“宗教、商业活动、人口迁徙还有教育。”

平嘉点了点头，用红笔在卷子上写着。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扭头问：“那音乐呢？”

“音乐？”林一有些惊讶。他觉得这个名词有些陌生，“什么是音乐？”

“就是人们用来唱的呀，人们不也用它来传播文化吗？”

似乎是看到林一有些疑惑的表情，平嘉轻轻哼起被她称之为“音乐”的东西。“风光呀，一点点看，我走向北，你去往南。”

平嘉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像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流入林一的心中。

好烦又加班到很晚

你搭上空荡的地铁已是末班

好烦很爱却要分开，恋爱谈不明白

好烦接近理想好难

却又还很不甘如何拥抱平淡

如果最难得到圆满不如选择坦然

林一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没有经历过音乐里唱着的经历，却又仿佛感同身受，好像是有一双大手，轻轻摩擦着他的心脏。这就是音乐吗？这种感受，就像世界缺少的那块被填补上一样，充实，温暖，像一个巨大的摇篮，有时又像是触及了灵魂，让他浑身发抖。“接近理想好难”他反复读着，心里却在暗暗地想着，那我的理想是什么呢？我又想过一个怎样的人生呢？

平嘉唱起歌来，纤细的手臂会随着音乐旋律慢慢摆动，她很瘦，瘦到牛仔裤里露出的一届小腿几乎只有皮包骨头，但她的眼神却很坚定，是一种与她的身体、年纪，完全不符合的神情。似乎是注意到了林一炽热的目光，平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晚上的下班路上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为晚归的行人照着方向。林一骑着自行车，吱呀地驶过铁桥，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他有些着迷于那首“音乐”，不自觉得哼唱着：

若是月亮还没来路灯也可照窗台

照着白色得山茶花微微开

若是晨风还没来晚风也可吹入怀

吹着那一地树影温柔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