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澜听到正在向她靠近的马蹄声，心里发颤，她知道现在不能跑，一旦跑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追上卫若澜后，李继源放缓了马的速度。他扭头看向卫若澜，卫若澜不敢抬头。

这时，李继源的队伍离的有点远，两人的周围亦没有百姓，李继源冷声道：“把头抬起头。”

听着他不容置喙的语气，卫若澜只好作罢，她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只一眼，李继源差点忘记了呼吸，眼前的女子和阿怜竟有七八分像，特别是眉眼！

卫若澜又低下了头，一语不发，不管李继源的反应，默默地向前走。在她的梦里，李继源是她的仇人，她怕自己失态了。

李继源回神，他自嘲地笑了笑，只是眉眼相似罢了，她终究不是阿怜。

一看似卿，二看不是卿。

在回宫的路上，李继源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魏偌怜的话。

“宫门寒凉，富贵难承，君心易变，我不愿。”

君心易变？是啊，世上最经不住考验的是人心！

面见皇帝之后，李继源去了淑华宫。

“儿臣见过母妃！”

容妃立马迎过来，“源儿，你受苦了。”

“儿臣让母妃担心了。”说着，两人坐到一起。

“母妃听说……你在江南的时候和一个商户女走的很近，是真的？”

闻言，李继源眼底有些慌乱。“母妃……”

容妃看出了端倪，说：“那就是真的了。”

“此次回京，母妃会为你挑选高门贵女……”

李继源的声音极低，“母妃，儿臣不想要其他女人。”

闻言，容妃脸上出现了愠色，她怒道：“你要知道，江山与美人，二者不可得兼！”

“那若是儿臣两样都要呢？”

容妃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是要气死本妃？”

李继源不语，就直直地坐着。

“生在皇家，争就有一线生机，不争就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想要江山，你就必须要狠心。若是只想要美人，你还是早些为自己准备棺材吧！”容妃冷声说道。

李继源反驳道：“母妃，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

“够了！”容妃打断他的话，她微皱眉头，用纤细的手指揉着太阳穴，说：“今日本妃的这些话，你回去最好想清楚。回去吧！”

走在宫道上，望着夕阳西下，李继源想起了以前魏偌怜对他说的话。

“为人者，立于天地。庸者浑浑噩噩、享乐人间；慧者喜忧不断、累心劳体。是矣，为庸为慧，全在一念之间。”

李继源冷哼一声，生在皇家，为庸者还是为慧者，都不是他能自主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