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辛午叹息一声，身体深深地压进椅子里，轻轻摇着藤椅说，“沉宫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学院对他倾注了很多的心血，但一代宗师......谈何容易啊......”

“沉宫到底怎么回事？”王浩歪着头看辛午。

辛午看着雨帘，若有所思。“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人预言，沉宫会成为一代宗师。我特地去了一趟，把他带到了学院。”

“预言沉宫会成为一代宗师的人，跟说我闲话的人，是一个人么？”

“是......”辛午似乎不愿意多谈。

“看来，我......”

辛午打断王浩，说，“沉宫非常优秀，就是年纪有点大。他进入学院的时候，四十多岁了。但他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他是全属性，具备光、暗、五行、生命等等，所有已知属性。”

王浩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辛午扯动嘴唇，一笑，“全属性意味着可以修行任何术法。古往今来，学院有过太多惊艳绝俗的高手，藏经阁有太多秘术绝技，如果沉宫能掌握一到两门......”

王浩明白了，沉宫具备成为一代宗师的潜力。“后来呢？”

辛午从藤椅中坐直了身体，说，“他修行十年，一无所成。最后离开了学院，不知所踪。”

王浩明白了辛午的意思。如果完不成斩念，也会被送出学院，销声匿迹。王浩想了一下，说，“每个人都要经过斩念么？我需要一点经验。”

“这不是修行的必经阶段。”

“哦？”王浩眉毛一挑，“我为什么会有斩念？”

“像你这种情况，并不多。”辛午说，“我也只能推测。”

“我在听。”

王浩知道，他的修行路线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日积月累，一点一滴修行而成。王浩是身体里先有了一股能量，被辛午强行激活了能量。

“我推测，应该是免疫与排斥的原因。”辛午说了一个现代词语。他说，“我强行激活了你的气息，帮助了你，但也残留了一点气息在你体内。”

“是。”水过留痕，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留下痕迹。

辛午轻轻点头，说，“我残留在你体内的气息，在你体内生根发芽，形成了一股具备独立意识的力量。你要想完全操控体内的气息，必须清除这股力量。”

“斩念，就是斩杀你在我体内残留的能量。”

“是这个意思，但更复杂一些。”辛午沉默一会，说，“气息是人体的一部分，也是天地间的一部分，有着存活的意念和意志。一旦到了寄主体内，出于本能，会不断地在吸收寄主的力量，形成独特的存在。尤其是你，经历过邪神的面具。那段时间里，气息肆虐地增长，他也变得更加强大。”

“原来如此。”王浩想，圣境之门的那个人说过，玄黄之气有与万物相生的力量，很有可能是玄黄之气与辛午的气息融合得更快，导致了残念过于强大。但辛午始终不相信圣境之门的事情，王浩也不愿意多解释了。

“你要快，时间越长，成功的几率越低。”

“它九头九尾，恐怖无比。”

“有时，的确会遇到难缠的情况，但不能解决问题，就无法进步。”雨停了，太阳出来了，雨后斜阳如真似幻。辛午站起来，伸个懒腰，“记住......修行之路，勇气与决心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