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打得好！”刀疤脸笑着拍手，“姓李的根本不是男人。”他又对着陌玉和添香一笑——陌玉和添香的拳脚，让刀疤脸有了畏惧——客气地说，“但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杏儿姐，我就带走了。”

“等等。”陌玉轻轻推开了添香，说，“老李欠你多少钱？”

“八万。”刀疤脸掏衣兜，“我有字据。”

“我相信你。”陌玉对添香伸出了手。添香已经抹干了眼泪，把手机交给了陌玉。陌玉打开手机，说，“八万块，我替他还了，可以么？”

“......按理说，这是可以的。”刀疤脸沉吟一会，说，“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你跟我去见见二哥。二哥同意，我就同意。”

“很公平。”陌玉对刀疤脸说，“走吧。”

出了门，陌玉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李。他像一条扭曲的虫，蜷缩着，小声哼哼。

“记住了！”刀疤脸低头，朝老李吐了一口痰，说，“你敢进这间房子，就打断你的腿。”这是一个村子的村民，相互间刻薄到这个程度。“知道了么？”

“嗯哼......”老李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深夜，圆月如许，皎白的月光照亮大地。

陌玉跟着刀疤脸前进。刀疤脸五人前后把陌玉围在中间，生怕他跑了。

刀疤脸走在队伍前方，说，“再往前走三四百米，就能看到二哥的家了。”

“他叫什么名字？”

“二哥叫张龙，家里排老二，所以叫二哥。在我们村子，二哥是这个！”刀疤脸在前面带路，头都没回，但还是朝着身后竖起了大拇指，说，“县长都请他吃饭、求他办事。”他指着西面，“看到那条路了吧？”

“看到了。”那是一条通往外面的马路，路很宽，也很整齐。陌玉以为，这是村子里原始与文明的链接。

“二哥花钱修的！”

陌玉虽然猜到了答案，但亲耳听到答案，又是另外一种心情。“张龙做什么买卖？”在这样一个小山村，居然有人能积累这么大的财富。“这么赚钱么？”

“叫二哥。”刀疤脸停了下来，转身对着陌玉笑着说，“在我们这，必须叫二哥。”他的笑声里蕴含着愤怒——如果不是畏惧陌玉的拳脚，他一定会抽陌玉耳光。

陌玉一笑，说，“他做什么买卖？”

刀疤脸盯着陌玉看了一会，继续前进。“我也不知道二哥做什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刀疤脸摇头，“我听人说，二哥在城里做什么投资生意，但我不懂。”刀疤脸又转头看了陌玉一眼，说，“二哥喜欢有本事的人。你有真本事。你要是肯留下，二哥不会亏待你！”

“如果我有这个想法，一定会说出来。”

“快到了！”刀疤脸指着前面，说，“那就是二哥家！”

前方，一片枯树的拥簇中，有一个大院子，灯火辉煌。粗略估计，院子占地十几亩，院墙有五米高，好像穿行在漆黑深海中的巨轮。

陌玉深吸一口气，气息流转。垂下手，一道气息流出，与周围的树木结为一体。陌玉感到树木活了过来，他们叫嚣着、呐喊着，像叽叽喳喳的孩子，争先恐后地传递消息。

陌玉的视觉、听觉得到延伸，变得耳聪目明起来。

离开学院后，陌玉不再使用棍术，有意识地使用属性之力，与植物进行交流——陌玉的木属性有着异乎寻常的亲和力，与树木交流越来越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