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敬则连忙谢恩,想要带着贺弋往一边去,可是众人不料,书敬则突然大喊:“殿下,您又难受了是不是?奴婢之前劝过您,您还发着烧不该来的,您却万分担忧陛下非要过来!”
书敬则几乎是扯着嗓子大喊,太后被这个尖细的声音刺的头疼:“你喊什么!”
“啊,难受!”
太后话音刚落,就见贺弋突然抱着头,脚步还有些不稳,书敬则忙上前扶住他。
“殿下,哎哟殿下哎!您不要紧吧?”
太后想让人把太子带下去,书敬则却先一步“噗通”跪在皇帝面前:“陛下,求您救救殿下吧!”
这一下子,太后都有些懵,皇帝懵懵然地问道:“太子到底是怎么了?”
“回陛下,太子殿下从昨日起就高烧不退,奴婢与东宫的谢姑娘一同去了太医院,可太医院的人先是不理会奴婢等,后又对殿下出言不逊。奴婢们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是殿下是万金之躯,如何受得住委屈?”
太后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太监,眼皮突然一条,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医院的人为何如此?”
皇帝如此问,书敬则忙道:“太医院的人说,皇后娘娘曾下旨,既然太医们对殿下的疯病束手无策,那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不得前往东宫打扰殿下。”
“可怜我们的殿下烧了这么久,难受了这么久,我们却根本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么了!可殿下今晨还要坚持来上朝,殿下说他不要父皇担心!奴婢猜想,殿下该是烧糊涂了,记忆已经有些混乱了。”
“大胆奴婢,竟敢胡言乱语编排当朝国母!来啊,把他拉出去乱棍打死!”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书敬则冷汗直流,可是如今戏都唱到这了,他便爬到祁毓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大人,奴婢求求大人,救救殿下吧!”
祁毓心理神会,想要去扶书敬则:“公公请起,殿下是当朝储君,有谁敢怠慢!”
太后眼神一冷,看向祁毓的眼神里满是狠意。
书敬则却没有起来,而是又跪爬到另一位官员的脚边:“大人,您救救殿下,救救殿下吧!”
那人大惊失色,看了太后一眼,忙道:“哎哟哟,这与在下无关啊!”
贺弋此时像是难受极了,面色红得不正常,脚步虚浮,书敬则忙去扶住他,突然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哭得整个大殿还带着他哭声的回音。
“奴婢的殿下啊,您是一朝储君,可如今疯疯癫癫遭人抛弃,如今更是得了怪病高烧不退,皇后娘娘一道旨意就把您的活路断了哟!殿下哎!”
皇帝面色不善,双手握拳。
太后却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书敬则哭声震天。
就算脑仁突突得疼。
密王嗤笑了一声:“父皇,不管三弟是不是太子,可他在朝堂上这样,也是不该。至于他身边的这位公公,只御前失仪这一点就是死罪。”
书敬则猛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陛下,臣以为不然。储君乃是一国之根本,太子殿下有恙,不管是何原因,都没有不准请太医的道理!”
“更何况,太子殿下即使神志不清也依旧心系国事,臣实在大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