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贺弋又吐出了一口血,谢妱拂忙给他擦了擦嘴角:“殿下别说了,奴婢知道。”
“沈叶姝不是谢家人,奴婢才是。”
贺弋挣扎着起身,心疼地看向她:“妱妱,琰之不认你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可是我看不得你受委屈,尤其是……在她面前。”
谢妱拂叹了一口气:“殿下,奴婢不在意这些的,奴婢也能想到大哥有自己的打算,您又何必糟践自己?”
“妱妱,我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对她……我可以为你争的!”
谢妱拂的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她本来确实是想借沈叶姝来转变自己与贺弋之间的相处方式,可是她没想到,贺弋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向她证明。
谢妱拂看向他:“我已经知道殿下的心意了,不要再故意说这些了。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真的去找别人了!”
贺弋看着她,明明虚弱得很,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亮闪闪的。
“妱妱,这是你说的,不要再冷着我了,我真的难受。”
说着,贺弋的语气里竟是带了些哽咽。
谢妱拂叹了口气,上前亲了亲他,不禁嗔道:“可不能胡说八道了,你看看这一嘴的血腥味儿,我可不想亲你了!”
谁料贺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不给她任何逃离机会地吻住她。
许久,贺弋才道:“我就想让你也记得这个味道,你若是对我还有一丝心疼,就别再那样对我了。”
谢妱拂点了点头,贺弋又问道:“妱妱,你是如何得知我吐血与我说的话有关的?”
贺弋这话一出,谢妱拂一顿,随即道:“既然殿下没有疯傻又对沈叶姝无意,之前与沈叶姝有关的话自然不是应心的。”
“今日殿下边说边吐血,说的话与以往也不同,奴婢这才有这样的猜测。虽然匪夷所思,但是三哥说殿下的脉象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奴婢便又信了几分。”
话音刚落,贺弋便猛地将谢妱拂紧紧抱住。
“妱妱……妱妱……”
谢妱拂知道他这是因为终于有人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感到高兴,也就由着他去了。
“妱妱,除了你,没有人信我。”
谢妱拂心中叹息,她是个带着任务的外来人自然能知道,若她也是这个世界的原著居民,她也不会信。
毕竟“法则”这样强大。
正想着,寝殿的门有人敲了敲,谢妱拂走过去打开,见是青檀与谢绍安。
“姑姑,怎么了?”
青檀往里看了看:“殿下怎么样了?”
谢妱拂侧开身子,对谢绍安道:“三公子再为殿下看看吧。”
谢绍安点了点头,又对谢妱拂道:“大哥想见你,他就在院中。”
谢妱拂一挑眉:“奴婢又不是谢家人,国公爷不是该去见沈叶姝吗?不对,应该要叫她谢叶姝了。”
说着,谢妱拂有些嫌弃,谢叶姝是真不好听。
谢绍安一囧,于是他讨好地笑了笑:“你去见了大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谢妱拂故意膈应他:“奴婢谨遵三公子吩咐,还请三公子先去为殿下诊治。”
说完,谢妱拂也不管谢绍安的脸色,径直往外走。
她走到院落中,果然见谢琰之坐在石桌前,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看样子竟是颇有些紧张。
谢妱拂没管这么多,走到谢大哥面前,直直跪下,跪下之后也不说话,只自顾自地掉眼泪。
谢大哥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又见她一直掉眼泪,谢大哥猛地站起身,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小妹,你,你别哭啊!你听哥哥说,哥哥不是不想认你,是因为——”
“国公爷在说什么呢!”
谢妱拂哭着打断谢大哥的话,又道:“沈叶姝才是国公爷的妹妹,奴婢只不过是个孤女,哪里担得起国公爷这声小妹。”
谢大哥叹了口气:“你名唤谢妱拂,是也不是?”
谢妱拂点了点头。
“这个名字还是你尚在襁褓中时,我为你起的。当年谢家遭难,父亲含恨而终,那时候母亲生下你不久也随父亲去了。”
谢妱拂一惊,她还以为谢家的主母还在世的,没想到竟是早就不在了吗?
原剧情中没有提到原主母亲,竟是因为她去世了。
算一算谢大哥的年龄,当年谢家遭难他撑起谢家的时候,也不过只有十二岁。
“十六年了,大哥没有一天不在悔恨中,恨自己怎么就把你丢了。”
谢妱拂自然知道,这件事其实根本不怨谢大哥,是沈家的人早就算计好的,那时候的谢大哥只有十来岁,又是戴罪之身,哪里斗得过沈家。
“大哥没有当众认你,是因为知道沈家想要借谢家这座桥攀上密王,以助他夺位。可他们也不想想,几年前谢家因为太子殿下才得以昭雪,怎会同他们沆瀣一气?”
谢大哥将谢妱拂扶起来,又道:“太后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她是看重密王,但是她更在意自己手中的权势。谢家已然不受她控制,那她就不愿意谢家与任何一位皇子有牵扯。但如果非要选一个,她宁愿谢家选的是密王而不是太子殿下。”
“所以,沈叶姝这个妹妹,大哥还得认。”
谢妱拂明白了,太后与皇后都不喜欢沈家,因为沈家是沈贤妃的母家。但是太后与沈家又都对密王抱有期望,按理说太后一脉与沈家也该是盟友。
但是太后是什么人,比起太子贺弋,一个承安伯府还不够格让她放在眼里。
在太后看来,密王与谢家结盟总比谢家与太子结盟来得好。不管沈家在其中有什么样的功劳,到时候只要密王夺得大位,沈家都会被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