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永王耳朵动了动，艰难地抬头，黑暗的眼前突然进来一束光耀得他眼睛生疼。

他整个人如今破败不堪，早就没了什么力气，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笑了笑，却扯的他自己到处生疼。

“贺弋，两年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贺弋轻笑出声：“不必杀你，对了，忘了告诉你，萧季瑛前些日子已经成婚了。”

“听说是萧季瑛自己选的郎君，你为她做了这么多，甚至把……可惜了。”

闻言，永王猛地冲过去，抓住把他与贺弋相隔开来的铁栅栏，绑住他手脚的铁锁链叮呤咣啷乱想一通。

“你放屁！”

贺弋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神色癫狂的贺迹若有所思。

“就这么在意她？”

听到这句话的永王一愣，一瞬间的暴怒之后竟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你今日怎么这么好心情还会与我说这些？”

平日里不是来了就要折磨他吗？

“两年前你没有对妱妱赶尽杀绝，既然她如今回来了，孤便给你个痛快，留个全尸也未尝不可。”

贺弋说到谢妱拂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永王看在眼里，他突然觉得贺弋可怜极了。

越觉得贺弋可怜，他就越想笑。

他便也真的笑了，一开始只是冷笑，到后来就成了仰头大笑。

“贺弋，你聪明一世，却也会被一个女人欺骗至此，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贺弋皱眉，永王却不打算放过贺弋。

“贺弋，两年来，我一直告诉你谢妱拂已经死了，你不信。想来，现在你的心上人回来了，你更不信了是不是？”

贺弋眉头紧锁：“你不要耍花招，你是不怕死不怕折磨，可萧季瑛就未必了。”

“孤可以把你这两年所经历的一切照样送给萧季瑛，再告诉她这全因你而起，你说她会不会到死都记得你？”

永王脸色一变，却是笑了笑：“贺弋，当初那个在暗室里被咬死的人，真的是谢妱拂。”

“贺迹！孤劝你想清楚再说话，不然萧季瑛她——”

“贺弋！”

贺弋的话被永王猛地打断，借着不怎么强烈的光，贺弋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贺迹年少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贺弋，我当初把谢妱拂带到暗室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瑛儿，我知你想让我说出来你想听的话，所以你暂时不会伤到瑛儿，你还要拿她来威胁我。”

说到这，永王自嘲一笑：“既然是如此，两年来我也从未说过一句假话，是你自己不信。”

“谢妱拂明明就被咬死了，我亲眼所见，她又怎么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永王说到这里便抬眼去看贺弋的反应，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贺弋并没有露出痛苦或者惊讶的神色。

“你知道！你明明早就知道那个被咬死的就是谢妱拂，只是自己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贺弋又不是真的傻，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就是他的妱妱？

可是回来的这个确实是他的妱妱，他那么爱她，又怎么会认错？

他这次来找永王，又何尝不是又一次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