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矮人族国王的大殿上，一人坐上观下，一人立下望上，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言不发。

诺曼等人早已吓得低着脑袋跪在地上，更是对卡尔的不听提醒十分焦急。

当然卡尔并不是不听提醒，而是他知道，想要征服眼前的矮人王，就必须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

没有实力，即便表面和你称兄道弟，心里也不会有多看得起你。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矮人王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大笑了起来。

暗中的较量只发生在二人之间，旁人并不知道，因此诺曼的等人都对国王的笑声感到非常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只能应声附和。

“汉吉斯陛下，我有个疑问，为何矮人族屈居地下，百年不出？”卡尔开门见山，直接问了最想知道的。

“那么请问卡尔阁下，你也在我黑铁部落参观了一天，觉得我这里怎么样？”

“很好，自给自足，人民生活美好，没有战争，非常安逸。”

“你可知道，曾经百年前的大战令族人损失大半，现在你看到的，是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人类的世界，一旦牵涉到利益，必然发生战事，发生战事时我族一定会被牵连，我为什么要出？”

“没错，或许现在的和平来之不易，但是你看看部族里年轻一辈的孩子们，哪个不想出去闯闯？假如还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度过了余生，难道不是一种遗憾吗？”

听到这里，诺曼等人的眼里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样。

‘是啊，我们还有很多年的路要走，难道要一辈子待在地下吗？

从小只在书里和祖辈的口中听他们描述外面的世界——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到处是成群结队的牛羊，抬头是万里无云的蓝天，还有看不到尽头的大海，甚至是危机四伏的魔物，凶狠勇猛的兽人，这些都还没有亲眼见识过。

难道要一辈子在这里度过余生吗？’

这一刻，他们动摇了。

自由意志，往往比生命还重要。

卡尔说的话或许他们曾经想过，但是为了做一个听话的孩子，都被所谓的大人们埋在了内心的最深处，而现在，这颗名为自由种子悄悄发芽了。

矮人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但还是强压住怒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出去吧。”

卡尔也不墨迹，转身离开，只留下大殿上的矮人王一人坐在那沉思。

‘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怎么样了，当年搬进地下时，我也只是个孩子。

但是好像，这个人类说的也有点道理。’

为了整个部族，身为矮人王的汉吉斯不得不这么做，哪怕他也知道这样做违背了人性，但是安全和发展才是他这个位置首先要考虑的事情。

好不容易经过百年的休养生息黑铁部族才能有如今的规模，不能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导致当年的惨剧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