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辉草草地将游戏光盘塞进了抽屉里,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份不安也一并锁住。
楼下的早餐店永远人声鼎沸,弥漫着熟悉的豆浆油条香气,城市的烟火气冲淡了严辉心头的阴霾,他突然不害怕了,魑魅魍魉应该不敢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兴风作浪吧?
严辉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他走进早餐店,要了一份早餐。食物的香气让他暂时忘记了烦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严辉一边吃着,一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开始浏览新闻。网页上的信息杂乱无章,各种娱乐八卦、社会新闻充斥着屏幕,他漫不经心地滑动着,直到一条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惊!知名富二代王一天离奇坠楼死亡》。昨晚刚梦见,今天就撞见报道了。
严辉急忙点开新闻,仔细阅读起来。新闻配图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隐约可见帝江大酒店,警戒线内,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格外醒目。报道内容并不长,只是简单描述了王一天从酒店高楼坠落的事实,对于坠楼原因语焉不详,只说是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当时现场那么多人,警方想要封锁消息已经不可能了。帝江大酒店两天内连死两人,直接被江城单地人传成了凶楼。现在网络上也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特别是王一天在帝江大酒店顶楼办酒席,离奇的腾空而起,而后又直接坠落,这个过程被人用手机拍了下来,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王一天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暗中干掉;也有人说他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被恶鬼索命;更有甚者,说帝江大酒店风水不好,建在了坟地之上,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怪事。
草草的吃掉早餐,严辉边走边思考。目前的警方估计连调查方向都没找到,凶器更别说了,谁能想得到干掉王一天居然是一台摄像机。警方应该查不到自己头上吧!
严辉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严辉撞见一个算命摊。
说是算命摊,其实不过是一张摆在地上的破旧红布,上面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张算盘,几枚铜钱,一个龟壳和几本泛黄的线装书。红布后,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留着花白山羊胡的老者,闭着眼睛,仿佛在假寐。
严辉平时并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是唯物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不由得相信玄学,特别是最近他仿佛被厄运缠身。难道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那个简陋的算命摊上。
算命摊前冷冷清清,和周围熙熙攘攘的环境格格不入。严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算命多少钱?”严辉问道。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上下打量了严辉一番,缓缓说道:“10块钱。”
这么贵?严辉有些惊讶,这年头,路边摆摊算命的,一般都是三块五块,这老头开口就要十块,莫不是看自己年轻好骗,想趁机敲诈一笔?严辉突然觉得是不是碰见骗子了。
老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小伙子,算命不在于价钱高低,而在于心诚不诚。你若不信,便是千金万两也无用;你若信,一文钱我也能为你指点迷津。”
严辉觉得既然有缘撞见,便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说不定能从老者口中得知些什么。严辉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老者:“那就麻烦您帮我算上一卦。”
老者接过钱,放进口袋。之后老者破裤袋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和一支笔,示意严辉,把生辰八字写下来。严辉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十块钱都花了,就当是买个心理安慰。
老者接过草纸,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嘴中念念有词,像是在推算着什么。随后,他从桌上拿起一枚铜钱,那铜钱表面斑驳,也不知流传了多少年,老者将其郑重地放在龟壳中,轻轻摇晃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祈求着什么。
严辉好奇地看着老者的动作,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看他样子感觉很专业,不像是江湖骗子,难道真有两把刷子?严辉心里犯起了嘀咕。
片刻之后,老者放下龟壳,说道:“小伙子,你最近走大运了啊!”
严辉一听,知道自己这是碰到骗子了。
这时,旁边一个路过的大妈好心提醒严辉:“小伙子,你居然敢找这老骗子算命你胆子也忒大了!”
“这算命跟胆子大有什么关系?”严辉被大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大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老骗子算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