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之前姜大河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实际上贾瘸子比他预想的还要难缠，大多数时候都是一问三不知，问多了就反复跟他们重复一句话：牛就是顾学军弄丢的，跟他没有关系。

贾瘸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连陈平都没能糊弄，更别说从警多年的姜大河，他这点表现根本不够看。

哪怕是好脾气的陈平都被气的不轻，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燃起的怒火，虽然他知道这个贾瘸子肯定隐瞒了什么问题，奈何他没有关键的证据。

幸好此时没有什么大记忆恢复术，不然给贾瘸子来上那么一套，保证他交代的明明白白。

看着强压怒火的陈平，姜大河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出门之后陈平有点心急：“所长，就这样算了？”

有点烦躁的姜大河点了一根烟，说：“那还能怎么办？咱们确实没什么证据，先让他嚣张一会，等胶卷里的照片冲洗出来，估计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如果真是他捣鬼的，咱们到时候再来抓他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我去寨子里摸摸这个贾瘸子的底。”

“也行，那我去湖边的渡口等你。”

姜大河来到渡口的时候，看到远处几只鱼鹰从湖中钻了出来，嘴里都咬着不大不小的鱼。

“你来的正好，等会走的时候捎带上。”

“月亮湖里现在没有大鱼吗？这鱼个头咋这么小？”

姜大山放下装鱼的鱼篓，拒绝了姜大河递过去的香烟，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烟锅子，说：“你那个我抽不惯！自从前几年不让养鱼之后，这月亮湖里哪里还有大鱼！”

姜大山话锋一转，抱怨道：“这都进入新时代20多年了，你看看寨子里家家户户还是穷的叮当响，更别提天天摸黑点灯油，连电都没有，社员榨个油、碾个米都要走上十多里路。”

听着弟弟的抱怨，姜大河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想这些年经历过风风雨雨，姜大河像是安慰弟弟，又像是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太过沉重的话题让气氛变得有点凝重，姜大山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彩云那丫头早上就去镇上了，还说要去你那里，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见她回来。”

姜大河一拍脑门，心想光顾着说别的事情了，竟然忘记把侄女的事情忘记说了，他一脸神秘的笑道：“彩云去花溪地区了，大约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回来。”

“好端端的跑去花溪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是好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这件事，她这次去花溪是参加考试的，等通过之后就是气象站的正式工了！”

姜大山顿时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响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