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韩去恶扭曲着身体,用手捂住受伤的部位,脸颊上冷汗直冒。
能够看出来他极为痛苦。
余平心中警铃大作,突然的变故让他有些慌了手脚,但想着自己还身处饮月宗阵法之下,而且受伤的还是韩去恶,他不可能现在跑开。
不管是谁,他也不能在此时退,何况,他真的不信有人敢在这种地方杀饮月宗门下弟子。
余平连忙上前两步,将韩去恶给扶起来,询问道:“去恶师兄,你还好吧?到底是谁打了你?”
“是我打的,怎么了?”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余平怀着怒气抬头一看,一个长相清秀,神情漠然的青年修士飘然而下。
最重要的是,他也身穿月白色道袍,道袍上的阵纹是弦月与酒壶。
这身道袍,让余平犹豫片刻,问罪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就又快速地一脚补上,踢中韩去恶的腹部,让韩去恶更加痛苦,蜷缩着身体。
而且,就算这样,韩去恶嘴里也没有求饶的词,他只是睁开眼,对着愤怒中的余平摇了摇头。
“哦,难道你想要出手帮他吗?
他欠我好几枚二阶灵石,他还不上利息,用身体抵债,一共十脚,还剩两脚,你想好了吗?”
慵懒青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瞳孔闪烁着红光,那是泣血录功法运转的症状。
余平感觉慵懒青年身上的气质忽然一变,周身的灵气都开始暴躁起来,宛若在烈火之中翩翩舞蹈。
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就仿佛在等待着余平说出一个是,然后一脚将余平也砌进墙中。
和小说中饮月宗人给主角一样的压迫感,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要直面这一抹血光。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会在此时出手,这一看就是饮月宗内部的争斗。
能够将韩去恶师兄给打倒,他一个没有引气入体的凡人如何能够对抗?
余平他能感觉到一股罡风似乎就要攀爬到他的脸上,那一脚就要踢出来,不至于死,但肯定会很痛,说不定会掉几颗牙。
他紧紧咬着牙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一不做二不休地说道:“是又如何?”
余平打定主意了用一顿打,换韩去恶这个未来必定会成为大佬的人的好感。
值得。
就在他下定决心,闭上眼之后,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余平睁开眼,看到了一双对他充满兴趣的眼神。
“叫什么名字?”
“余平。”
旋即,对方周身的灵气骤然消散,瞳孔中的红光消失。
“一个字一脚,算抵了你的利息了,韩庖庖,感谢这位师弟吧。”
“是,谢谢陆师兄……”
韩去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强忍着疼痛,拜谢道。
“陆水君,居然是陆水君吗?”
“是那个弱水一剑,光寒三州的陆水君吗?”
“不是听说他这几天不在宗门内,原来是去外面寻找筑基机缘了,所以他这是筑基成功了?”
各种繁杂的声音汇入他的耳朵。
余平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在听到陆水君的名讳时,脑海中浮现出陆水君刚刚眼底的那抹红光。
“未来的弱水一剑,光寒九州……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陆水君。”
又是一个能够活到千年之后的天才,不过,与今天的情况相反的是,陆水君会被韩去恶设计,独战数十位正道元婴,力竭身死,神魂俱灭。
“咳咳——”
韩去恶此时太过虚弱,他咳出了两口血,混着牙齿,远远没有未来那种纵横捭阖之感,他被余平搀扶着挣扎起身。
“诶,别走啊,我摊位上东西全被压坏了,谁赔?”
那个小贩又追了上来。
韩去恶嘴唇翕动,他求道:“我叫韩庖庖,就在这饮月宗内,我身上暂时没有值钱的东西,下次来还给你行不行?”
“不行,你现在跑了,我下次找你怎么能够找得到?必须得有点抵押物吧。”
韩去恶说不出话来,咳嗽了两声。
余平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