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尔转身看到了一个身披长袍,戴着兜帽的身影正站在门口,来人的双手隐藏在长袍的袖子里。从他壮硕的体型来看,说话者显然是一名星际战士兄弟。一对镀黄铜的伺服颅骨悬在他头顶上,中间连着一根细铜线,它们飘进房间时下面挂着的金属卡尺颤个不停。其中一只颅骨端着一卷长长的牛皮纸卷轴,一根羽毛笔在上面飞快地写着什么,与此同时另一只则径直朝极限战士飘了过去,它永远露齿而笑的下颌上挂着一个亮着红光的圆筒形装置。
它在乌列尔面前盘旋着,红光扫过他的头部,他则强忍着想把这只颅骨在半空中砸碎的谜之冲动。伺服颅骨从乌列尔这边移动到帕撒尼乌斯那边,然后是利尔丘斯那里,把他们每个人的头都在一样的诡异红光里过了一遍。而当它飞向提比略的时候,海军上将愤怒地抬手把它拍到了一边。
“该死!”提比略厉声说,“这是什么意思?”
头骨发出长长的尖啸声向后飞去,升到了正好够不着的地方。它的搭档也被颅骨间相连的铜线拽着升了起来。
“不要惊慌,海军上将。”门口的人说道。“这些设备只是在绘制和记录你头骨的三维图像。”
看到提比略的困惑,这名套着长袍的星际战士接着说道:“这样在你死后,它就能被放在最适合它的尺寸的位置了。”
提比略张大了嘴盯着这个人,此人也拉下了兜帽,向前迈进了光亮里。
他的皮肤呈乌木色,深色的头发向后梳成了辫子,上面编着彩色水晶。四颗金钉在他的眉骨上方闪闪发亮,而他饱满的五官和深色的双眼即使在和惊愕的极限战士们说话时也显得十分阴郁。
“我是苦行者的牧师兄弟阿斯塔多(Astador),我向你们表示欢迎,兄弟们。”
乌列尔对苦行者战团期待的可不是这个。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阿斯塔多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这间满是尸体的房间,扔下震惊的极限战士们跟在身后。两只伺服颅骨漂浮在它们的主人身边,在他的头顶上面一点浮动,乌列尔想知道苦行者还用了什么技术制品。极限战士们会尽量避免用伺服颅骨,他们更希望死去的帝国忠仆留下的遗体能被完整地安葬,让他们能完整地在帝皇身边得到一席之地。
苦行者的大厅就像坟墓一样阴暗而幽静。他们走过的每个通道和房间里都放着更多的头骨,而直到现在他离近观察时,乌列尔才意识到这些头骨没有一个是人工雕刻或者塑造出来的。它们全都是真骨,随着岁月流逝褪得苍白而又盖满了灰尘。尽管在他们漫长的一路上一位要塞的其他居民都没看到,但这片寂静偶尔还是会被一阵赞颂的挽歌或是哀伤的纪念圣歌打破。
他们越深入这座幽暗的墓穴,乌列尔的困惑就越强烈。这些和他有着相同血统的战士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怪诞的地方?基里曼的这些儿子怎么会在原体的教导上偏离这么多?他加快脚步赶上了阿斯塔多。
“阿斯塔多兄弟,”乌列尔开口道,“我无意冒犯,但是你们的战团是在最近的历史里遭受了重大损失吗?”
阿斯塔多疑惑地摇摇头。“不,我们从阿米吉多顿带着许多荣誉和倒下兄弟的遗骨凯旋。为什么你这么问?”
乌列尔搜寻着恰当的表情。他们需要苦行者的援助,任何错误的话语都可能会让获得援助的希望破灭。“你们修道院的大厅显示你们的战团正在哀悼。”
“马库拉格上不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