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名军士皆低头不语,眼中却流下泪水。
赵繁见罢怒火中烧,再次厉声喝道:“为何不言,大丈夫当敢做敢当,宁作妇状耶?”
接着指着二人中一名较为年长的军士说道:“汝可陈明事由!”
年长的军士见赵繁指定要他说明原因,于是抹了一把泪水说道:“禀告主公,吾名周奇,本为巢湖军第二部三曲十一队三什什长。殴打此人,皆因此次攻城中吾什十人,其中八人皆为此人所射杀,今日得见其人,气愤不过故而将其殴打在地。”
接着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名军士说道:“此人为吾所迫方才参与殴打,不过吾等并未想取其性命,请主公明鉴!”
说完伏地号啕大哭起来。
赵繁对这位名为周奇什长的话并不偏听,询问了一些旁人后才明白事由。
原来周奇是做为总攻的一队人马参与攻城,不料他所带领的的一什恰好在这名俘虏的垛口,然而这名俘虏箭技出众,周奇一什十人,有八人给这名俘虏射杀。
天明之后这名俘虏恰好给周奇认了出来,想起自己的那八名兄弟,其中一名还是周奇亲亲兄长,周奇愤怒之下忍不住对这名俘虏大打出手,以泄愤怒。当然这周奇还是顾忌军法的,因为他还是忍住了没有拔刀。
赵繁了解之后,默默无语,眼角变得通红起来,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战乱,不知道有多少骨肉分离,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良久之后,赵繁将周奇扶了起来,温和地对他说道:“此人虽是射杀汝之手足,却是各为其主,两军对垒,生死由命,怨不得人,汝当知之!”
周奇点了点,他也知道两军作战,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容不得半点手软,一旦你手软了,死的就是你自己。
见周奇明白,于是对周奇厉声说道:“汝为什长,当知军法,如今汝当众殴俘,是违军法者,然法不容情,汝既违军法,当由军法处置,你可愿服?”
作为基层军官,对赵繁也是有所了解的,周奇知道赵繁不喜跪礼,于是躬身抱拳说道:“属下自知有违军法,甘愿领罚!”
犹豫了一下,周奇指着一旁的另一名军士扭捏的说道:“此人为吾所迫,当可减罚!”
赵繁对周奇的面皮到是另有看法,竟然还敢说情,这可不能骄纵,眼珠对周奇瞪一瞪,哼声说道:“法不容情!”
说完他转头对鲁肃说道:“念其等尚记军法,不曾拔刀相向,就不罚功了吧?”
鲁肃作为此战的指挥官,赏罚都由鲁肃决定的,赵繁不好越权,又不想让周奇这样的功臣白白的丢了军功,只好用询问口气向鲁肃请教,这也是是变相的为周奇说情。
鲁肃自是明白赵繁意思,做作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赏罚并重!”
一旁的围观的将士本在为周奇叹惜,眼看用命挣来军功就要丢了,现在一听是赏罚并重,全都的舒了一口气,罚是要罚的,可周奇二人军功的封赏却仍然在,一众将士顿时情不自禁高呼道:“多谢主公!”
赵繁挥了挥手,将一众将士赶走。
待一众将士离开之后,赵繁看了看仍然卷缩的俘虏,对他说道:“这位军士切莫紧张,我军不杀俘虏,不得无故殴打、虐待俘虏,先前手下军士不遵军法,已经受罚。”
说着上前几步想要将那俘虏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