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繁见许禇没有回许家庄的打算,便不再强求。
策马来到一辆带蓬的牛车旁边,对着里面说道:“筱儿,此地已经远离小沛,并无追兵,想那刘玄德与你大兄应是有自知之明,不想与我生出事端也!”
话音落下,车内立即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又是一阵哭泣之声,赵繁知道这是喜极而泣。
过了好一会,车内泣声渐消,帘布很快被掀开,里面出现一个小脑袋瓜,笑嘻嘻的看着赵繁,眼角中明显还残留着泪迹。
赵繁见状怜惜不已,温和的说道:“居车劳累,筱儿可想下来舒展筋骨?”
闻言,小脑袋瓜子猛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赵繁下马,来到车辕处,伸手说道:“出来吧!”
糜筱躬身从车内走了出来,把住赵繁的手臂,手臂上传来一股坚韧有力的力量,足以让她心安。
从车上轻轻跃下,站稳之后打量了一会四周,最后把目光看向夕阳。
夕阳,总是洋溢着无限奔放与粗犷的柔情,它在将那艳红的余晖洒向高低错落的山脉,碧波荡漾的湖泊,或是生机勃勃的森林,随着暮色渐渐地扩散开来,青山,湖泊、森林的轮廓模糊了,消失了。
夕阳之下,终于逃出了牢笼的糜筱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久久不愿呼出。
--这是自由的味道,她不想轻易就失去了。
这一刻,赵繁发现她似乎与昨夜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似乎是少了一些悲伤,多了一点恬静。
糜筱此刻头盘云髻,将乌黑如墨的长发全都系于头上。穿的是一件薄薄的直裾深衣,显得她的身材修长,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余晖之下,她被裹上了橘黄色,就像穿了件美丽的橙色纱裙。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
赵繁看呆了!
许久之后,糜筱转过身来,借着的余晖看着赵繁。
与昨夜的清辉不同,此刻的赵繁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身着铠甲,神态刚毅自然,沉稳平静,表现出临危不惧的大将风采和胸有成竹,决胜于千里的百倍信心,
糜筱暗赞:好一位年少英武的将军。
她也痴了!
一对璧人就这般相视着,沉浸在各自的美好当中……
送走最后一抹余晖,将士安营扎寨的声音终是惊醒了他们。
转醒的糜筱此时有千言万语想要和赵繁诉说,然而却无以表述,几经欲言又止,最后只化得的一句道:“多谢阿郎,筱儿很高兴!”
说完便一脸雀跃地走向已经为她们搭建好的帐篷。
赵繁与平时一样,先是和手下一起用过膳食,然后手中般嬉乐取笑一番。然后和徐庶,魏延等人商议一下军中事务和明日的行程。
一套流程下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
回到自己的帐篷,用亲卫备好的清水,简单地擦洗一遍。然后走出帐篷看了看糜筱那边,见已经息烛,想来劳累了一天,应该是休息了。
转回帐篷,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迷迷糊糊间便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