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繁看了一会,又看了看天色,是一个好天气。
昨日一战,令损失上百将士,这令他有些不快,虽然明明知道是战争就会死人,但真正看到那上百将士的尸体时,他难受无比。
但想到那近八万还在受苦受难的汉族同胞,他又释然了。
有所牺牲是必然的!
今日依旧还有恶战,赵繁所要做的是尽量带回更多的将士,更多的汉人百姓。
此时营地中,炊烟袅袅升起,将士们已经陆续进食。
辰时初刻,赵繁营地中帐。
“参见主公!”
“参见赵将军!”
脚步声响处,徐庶、赵云、徐晃、魏延、许禇、郝昭等人那雄伟的身影已经鱼贯而入,齐齐地对赵繁施了一礼。
赵繁正望着桌案上看着斥侯粗画的舆图,陷入了沉思,见众将入帐,赵繁霍然惊醒,笑道:“诸位将军来了?”
昨日的收获,令众将心情很是不错。
许禇洪声说道:“昨日一战,不但斩了胡掳三千余人,还截回四万汉人百姓,我等今日须再接再厉,将那胡虏赶尽杀绝,好让汉家儿郎尽早回归故里。”
赵繁摇头顾虑说道:“数日来,我军折了匈奴近万,然匈奴仍余万骑。且我军截四万汉人百姓,也使匈奴少守四万百姓,其军所掣少也。故,我与军师以为,今日须防其回击,其若弃汉人百姓,战便无所掣,于我军来不利。”
众将沉默不语。
确实,如果为了消灭汉军,抛弃所有汉人百姓,放手一搏的话,汉军是抵挡不了凶残的匈奴人的。
赵繁又指了指舆图,沉声说道,“我等今在上郡白土地界,据二位县长所述,若以快马此离匈奴王庭不过十日路程,故此,我等亦须防匈奴援兵。”
众将各有所思,匈奴这一手不得不防。
这时,郝昭说道:“诸位将军,昭居太原多年,与胡虏多有交集,知胡虏最是贪婪,绝不轻易丢弃手中战获。以吾之见,昨日弃此四万百姓,一乃天色所至,胡虏不善夜战,只得忍痛割爱;二乃胡虏余汉之百姓者更众,损不过三成,其以为在战损内,士卒则不愿用命。今日仍施以蚕食之计,某切以为胡虏士卒仍不得亡命,故,破胡虏在近睸耳!”
众将听言,眼中俱是一亮。
只要匈奴人不愿拼个鱼死网破,那么大家就能慢慢地将他玩死。
徐庶点头说道:“郝将军所言大善,虏之贪天下皆闻,其虽战勇,却不善守,吾军虽少,却善于袭,虏寇虽众,是为守者,夫兵法有云:防久必失,何况其军无固可守。此数战以来,可见其端。我军不须多变,故技重施则可,削其生员,伺机夺其人粮。再者,尚闻虏寇出塞已有近年,将士思乡者甚,如今战损过半,士卒必生退意,虑其二者,则我军可战之!”
徐庶转而又补充道:“左贤王刘豹为南匈奴之主,倾二万将士而掠中原,得十数万汉人百姓及无数财富,若被吾等击破则耻笑天下耳。俚语言道:马死落地行。左贤王刘豹帐下仍有万余将士,故其马未死,当不愿落地行走,不至求援也!这防其不要脸面去求援,吾已令一队斥侯绕至匈奴大军前方打探消息,若匈奴王庭有所动静,必快马来报也!”
赵繁听罢二人所言,眼中杀机盛放,凝声道:“吾无忧矣,既是如此今日可按计行事,众将切不可贪功冒进,陷己于敌!三日内,我军定要破敌黄河岸边。”
接着,赵繁也不再赘述,即刻下令道:“子龙将军,今日以汝部为前锋,见机而行。”
“诺!”
赵云见赵繁委己以重任,陡然挺起胸膛,抱拳应诺。幸得昨晚有数百圜阳、圜阴义从来投,不然的话他今日就要缺员战斗了。
又对赵云、魏延下令依计行事。
“遵命!”
二人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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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河岸的一处山谷之中,左贤王刘豹营地。
左贤王刘豹也正在召集万夫长赫连铁石、万夫长乌素尔与一众千夫长以及匈奴贵族商议兵事。
刘豹环视众人,怒声说道:“诸位,此次南征本是大获全胜。然而,近日不知何处而来的汉军,犹如鼠辈,以奸诈之计,屡屡袭击我军,令我军折损过半,长此下去我等不但收获而来的人口与财富将拱手相让,并且生死堪忧,诸位当全力以赴。”
刘豹的目光落在万夫长赫连铁石身上,缓声说道:“赫连将军。”
赫连铁石急忙起身应道:“属下在!”
“昨日幸得赫连将军及时制止我军之乱,夺回不少人口和粮草,此为赫连将军之功。”
刘豹先是夸奖赫连铁石一番,转而又严厉地责问道:“然而,赫连将军,你部经已多番败于汉人,此为何故?”
帐中匈奴贵族闻言均是窃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