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繁此举倒是令到余下百姓心安,不再似先前一般麻木与惧怕,面上的笑容渐渐的多了起来。
安排好百姓已是定昏时刻,赵繁只吩咐各部将士加强巡视,谨防宵小作乱,然后便草草睡去。
翌日,赵繁召集徐庶、赵云、徐晃、许禇、魏延、郝昭、阮瑀等人商议战损抚恤与战获分配的事宜。
圜阳县、圜阴县二位县君由于借口县中事忙,加之无力置众多百姓便不参与会议。赵繁慷他人之慨,着人给二位县君送去丰厚钱财粮秣,以报相助之义,二位县君自是欢喜而去。
众人入帐后,由于不是作战会议,赵繁让亲卫置了座位与茶水。
少顷,赵繁对众人说道:“斥侯来报,百里外不见匈奴踪迹,足见匈奴无心再战,此战得胜,赖诸位将军用命,繁替营外十三万百姓谢过诸位将军!”
说罢,赵繁以茶代酒,表示敬谢!
“援救百姓是为大义,不当赵将军之谢也!”
众人也举杯同饮。
当初在雒阳赵繁要以一击十追击匈奴,众人如果说没有顾虑那是假的。
不过为了汉人,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以二千之众人,败匈奴二万大军,当为勇!
他日,帐中之人之威名必然颂传大汉。
大丈夫马背上取功名,不外如是。
固而,帐中众人的神情自是欢愉无比。
停了一会,赵繁正色的对徐庶问道:“我军战损如何?”
“昨夜集诸部战报与阮君清查匈奴遗留物资,人口,牲畜等等!此战,我军战亡四百二十二人,伤二百一十人,战亡战马四百八十一匹,伤马三百零六匹。”
徐庶已然有所准备,很快回道。
帐中众人俱感到可惜,不过,他们可惜的是战死的战马而不是士卒。在这个人比马贱时代,损失近千战马,任凭哪个诸侯都要肉痛不已。
至于伤亡的士卒,不过数百人而已,没几个诸侯会为损失几百人觉得可惜,反而认为是大胜中的大胜。
所以,人同草芥,这是这个年代的通病。
也只有赵繁这样的人才明白人口和士兵的重要性。
赵繁听到折损情况,知道大多的将士都是在最一战中出现的战损,毕竟匈奴人的个人还是很勇武的。
赵繁沉吟片刻,郑重地说道:“将士用命,吾当不惜财,战亡者十倍恤之,伤者五倍,残者与亡者同恤,残者若愿跟随至吴郡者,吾当养之;义从者同功同酬,一视同仁,不得欺凌,不得抛弃,更不得贪没其财,若有违,吾当死战而已,众将当谨记,勿谓予不信,请尝试之也!。”
如此厚恤,众将闻言而喜,皆立而抱拳礼道:“谨遵将军之令,不欺凌,不抛弃,不贪没,若有违,人神共愤也!”
赵繁点了点头后使众将坐下,然后笑道:“元直可言战获,当不令我失望耳!”
徐庶取出一卷竹简,摊开之后便放在桌上,看都不用看,站起来侃侃而谈道:“除逃者,不可敛其尸者,此战我军计以歼敌约一万五余千人;获无损战马七千一百三九匹,伤马四千二百五十七匹,残马二千零九十八匹;死马无算,其肉已成军中或百姓口粮,其皮可制甲。”
说到此,徐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顿了一会。
而众人皆喜形于色,哪怕稳重如赵云、徐晃之辈也是如此。
赵繁哈哈大笑道:“单单只那无损战马便足以不枉我等来到一遭也!”
徐晃也是笑道:“那数千伤马可精心喂养,日后若得康复,俱皆良马也!”
许禇却是说道:“主公,吾马羸弱,不堪负吾之重,吾欲在其中寻得良驹,请主公允之!”
众将闻得许禇之言眼中俱是一亮,都眼巴巴地看着赵繁,这许禇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哈哈!宝马自是赠英雄,汝等过后可在其中寻一宝驹,然,寻马当考目力,有同者不得争执,赌筹为胜也!”赵繁自无不可地说道。
自古猛将好宝驹,至于能不能得到好马就要靠他们自己的眼光了。
许禇大笑道:“早观得良驹百匹,其中有吾合意良驹,吾当仁不让也!”
魏延面冷话少,这时开口说道:“吾也钟意之良驹!”
郝昭也是点头不已。
赵繁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都是有所意动,看来俱是心有所属。
眼看楼歪了。
赵繁赶紧说道:“选马暂且押后,诸位且再听元直之言。”
徐庶见众人看向自己,轻咳一声之后说道:“除战马外,又获粮五万七千石,料四万余石,驽马三千余匹,牛羊约五万头,兵甲箭矢无数,兽皮无数,绢帛若干,金千斤,钱百万,汉人百姓十二万民余人……百姓日耗粮……牲畜耗粮……”
这次徐庶汇报的速度明显加快许多,将大军的收获与日常消耗,临临总总说了出来。
总而言之,收获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