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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撑起半边天

1.

当明媚的阳光重新亲吻大地时,初夏又一次代替春天绽放出一抹抹娇嫩的新绿。微风温情地拥抱着这些清丽的生命。鸟雀们继续着春天未完的啼叫。

五月的田野,是灿烂的。鹅黄色的油菜花花苞不知几时已悄然散落,彻底打破了尘封已久的寂静,和着蛙鼓、虫鸣演绎着旺盛的生命。翩飞的蝴蝶忙着舞蹈,展示新生的活力,那飘然欲坠的身影惹人怜爱,生怕它真的折翅坠落倒地不起。湛蓝的天空逐渐褪化成亮亮蓝色,厚厚的云层泛起乳白色的遗痕,像换毛的小羊羔悠闲地漫步,,时间在小羊羔嚼草的齿间流逝了……

“生活中,总会有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厚墙阻碍我们前行,但只要我们心中有目标,有信念,学会坚强敢于忘记过去不堪回首往事,向着美好明天前进,就能学会飞越,那么逶迤的崇山峻岭山岭在我们脚下如腾细浪,磅礴的峰峦叠嶂在我们眼中似走泥丸……”副堂主祝国顺带着大夫人张莉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悠闲地走着,路径两旁几乎布满了鲜绿和嫩红,嗡嗡的小蜜蜂穿行在花丛中。副堂主祝国顺面对着像小男孩一样在林中小路旁的草坪上翻着跟头的张莉,草汁染绿她的衣裤,她真美,副堂主祝国顺觉得今天是她认识张小霞以来,最美的一天。“怕的时候,没人陪伴,学会勇敢;烦的时候,没人关心,学会承受;累的时候,没地方依靠,学会自立;哭的时候,没人安慰,学会坚强。当一个男人女人经历了人世间所有的艰难困苦,不会在乎离开谁、拥抱谁会更加幸福……”

“男人天生花心大萝卜。我算看清楚了:当一个男人,拥有完整的家庭,其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女人陪他玩命打拼,给他关爱和真心……等他事业有成的时候,或许哪一天,他遇见比自己老婆年轻漂亮又会撒娇的女人,他就会动心、出轨、偷腥……”张莉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祝国顺,闪动着不安的期待。“不管梦想美好到何等光景,现实总是残酷无情。因为女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会长久。生活还是要真实过下去吧?!绝不能靠着画饼充饥……所以,女人依赖男人供养,只有死路一条……女人要自立、自强、独立成女汉子,才能有强势,才能驾驭喜新厌旧的坏男人……”

“当爱已成往事,低垂眼帘,浏览过去,所有走过的路,成了不愿站起来的纪念碑……”副堂主祝国顺用力点点头。“当爱走到尽头,唯一的出路就是分手……但我坚信:真情的奉献不是诱惑,诚心能够换取一切!”

“以前发个脾气,要折腾好几天;如今生个气,转眼就觉得没必要;时间渐渐磨平了菱角,打个比方说:以前年少轻狂时,无论高兴,还是伤感,都要小哭大笑,渲染的惊天动地,唯恐天下人不知……而今,人到中年,成熟稳重,祛除浮躁,学会了越痛越不动声色隐忍着;越苦,越保持贵妇人气质,沉默是金。笑过去年代,揣着糊涂装明白;乐现在对于一切事物都变得感知、认同、理解。”张莉突然发现路边有几簇淡紫色、殷红色的映山红(杜鹃花),忙凑近去闻一闻,那淡雅宜人的香味沁人心脾。“所有的故事,从相遇相识相爱到分手的结局,点点滴滴的……痛彻心扉的经历和打击,慢慢会凝成两滴泪珠藏在眼眶中。自己目睹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过往一切,当手绢湿透的那一刻,就会痛得哭了,哭得累了,累得睡了,睡得梦了,梦得吓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跳进了自己当初挖掘的坑……”

“光明路途充满着陷阱,好人群里隐藏着坏人……”副堂主祝国顺结结实实和张莉一起躺在大地上,透过树叶间隙,痴痴望着蓝天……大夫人呐,人生需要重复,重复有路走……”

“你能接受我吗?……”张莉就这样在如诗似画的林子里陶醉了许久。她问副堂主祝国顺。“你真的不嫌弃我是被人连续抛弃两回的贱女人……”

“爱情是毒药,明知道要命也得喝……”祝国顺把张莉拥在怀里,渴望永远这样子。“虽然人世间有很多怒放着的花,但是我偏偏喜欢世界上不结果的树……”

张莉没有想到,为了副堂主祝国顺的这句话,她突然哭了。这是副堂主祝国顺第一次见张莉流泪,在他眼里流泪的张莉更动人,在他眼里,张莉是最漂亮最美好最温柔体贴的女人家。

“你看……”副堂主祝国顺咋呼起来,张莉顺着祝国顺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发出“真美”的赞叹声。野生樱花(应山人称“月月红)的淡粉色在这绿色和红色的海洋中格外引人注目,它们各有各的形态:有点还只是一个花苞,把小脸蛋涨的红红的,好像要爆炸了;有的只张了一两片花瓣,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只露出半边粉嫩的脸颊;有的已经完全绽开了,在阳光中,快乐地微笑着,和张莉、祝国顺一样拥抱着蓝天白云。一阵风吹来,樱花的枝条随风摇曳,一片片花瓣舞动着、飘落张莉和祝国顺的头发上和肩膀旁,还一场浪漫的樱花雨。

“走,带你去看更美的风景……”副堂主祝国顺带张莉去关门咀天然水库。关门咀水库是由很多个高低深浅不一的大大小小堰塘珠联璧合组成的大面积湿地库区。四面都长着芦苇。因为山石流、淤泥越来越多,水库南头的一小片芦苇便迅速扩张,茂盛的芦苇又密又厚,没多久就形成了一个苇子湾。祝国顺绘声绘色向张莉叙述着历史越千年,风物悠然的关门咀。

关门咀库区的春夏,芦苇以惊人速度繁殖疯长,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鸟鸣,那片在风中起起伏伏的翠绿,浓郁的化不开的美丽图画中,各种各样的鸟,很有创意地把三根芦苇架在一起,在上面搭窝、下单、孵化、喂养后代。什么麻鸡、野鸭、野鸡、翠鸟、白鹤,不住的叽叽喳喳、嘎嘎呱呱、唧唧啾啾,咕咕咪咪叫个不停,老远就能听见。秋天,大片大片的芦苇一夜白头,飞扬的芦花四处飘散,周围的沟沟坎坎里都是一团一团的芦苇花絮。冬天,青壮劳力就会在结冰的冰面上收割芦苇,用扁担把大捆大捆的芦苇挑回村里院内,垛的高高的。特别是晚上,麻雀们无家可归,,纷纷钻进芦苇垛里,给了村里人逮捉麻雀的大好时机。夜深人静的时候,大人们领着孩子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或者篾笆篓,慢慢爬到芦苇垛顶的空隙上,把袋子篾笆篓轻轻堵住口子,然后猛地敲打芦苇垛,那些惊慌失措的麻雀慌不择路的钻进了袋子和篾笆篓里。

关门咀库区是连接关家店和红花山之间一条纽带,溪水连接山,山紧挨远古军人开凿的百丈石梯栈道,栈道入口和出口边的山,和长松柏的地方的山一样高大巍峨。在这片深山老林,处处延绵起伏着山岭、沟壑,间或有瀑布横桥曲径弯,溪流镶嵌在中间,瀑布的溪流旁边,长满了灌木和小草,次第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更有早熟的石榴树开始挂着小小的果儿,像顽童小屁孩指头大的袖珍灯笼。

“我带你到我旧屋看看……”副堂主祝国顺拉着张莉的玉手,三步并做两步沿着林间小路直奔旧房子,路过一个大水潭,深不见底。靠近水潭下游出口附近,水清澈透明,水下的泥草砂石,一览无余。“这是我以前和老婆工余饭后,必来散心宝地……水无百日寡……换句话说,有水的地方,就有飞来物种……就会自然而然的诞生着鱼虾螃蟹和泥鳅……”

“哎呀……我的妈呀,真美!”张莉看见陆陆续续,一条,两条,三条……数尾,应该是成熟的鱼,溯流而上,游入潭后,无拘无束的在潭水中痴痴的游来,淡泊地游去,仿佛这里就是它们的家。几道穿过树叶间隙的光束,携带骄阳的火热,照射进来,划开水面,直透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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