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丢个梨给我!”摇椅上的姑娘闭着眼睛说道。
听到女子的话,这才发现梨树的枝干上躺着一个黑衣男子,一身黑衣,抱剑斜靠在树枝上,衣摆随风摇摆。
听到女子的声音,伸手就近摘了一个梨子,本想丢下去,想到什么一个飞身,从树上落下,将手里的梨放在女子手里。
女子接过梨,闭着眼睛“咔嚓”一口,动作流畅自然,显然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很熟练了。
唤为顾瑾的男子,嘴巴蠕动了几下,还是说出来了,“小姐,你.......又不洗?”
“顾瑾,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见我哪次洗了?”女子起身坐住,伸了个懒腰,咬了一口梨,响起清脆的声音。
“小姐——”顾瑾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注意仪态。”
唤为小姐的女子正是离京三年的谢池瑶,谢池瑶歪着头,斜睨了一眼顾瑾,“顾瑾,你怎么这么多话啊!”
顾瑾是谢池瑶祖父安排给她的贴身侍卫,顾瑾平时冷着一张脸,谢池瑶见此也没少捉弄他,但是顾瑾面上还是毫无波澜,更激起了谢池瑶捉弄顾瑾的心思。
顾瑾没有理会谢池瑶的话,又是一个飞身,又在树上斜靠着了,闭目养神,对谢池瑶的话充耳不闻。
谢池瑶眉毛一挑,顿时也觉得没有意思,三两口吃完了梨,正想躺在摇椅上,却听到树上顾瑾说道,“小姐,吃完不宜躺下。”
站在树上的谢池瑶将手里未丢的梨核朝顾瑾丢去,顾瑾一个伸手就接到,但顿时感觉手里黏乎乎的,顾瑾眉头一皱,“小姐,你又来这招。”
谢池瑶昂着头,望着树上的顾瑾说道,“谁让你每次都上当。”说完,谢池瑶打了个哈欠,躺在躺椅上,“好了好了,你下来洗洗吧,我犯困了,睡会。”
如今正是秋日,谢池瑶有些犯懒,不免有些倦意,就着摇椅躺下,这下算是真正睡着了。
顾瑾飞身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进屋拿了床铺盖盖在谢池瑶的身上,却没有看到谢池瑶嘴角上的笑意。
而君临越前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梨树下,黑衣男子为摇椅上的女子盖好铺盖,岁月静好。
君临越突然想起来三年前大殿上谢池瑶所画的梨花树下的摇椅,似乎就是这样的情景。
顾瑾察觉到有人在庭院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着白衣,黑发长及腰际,只用一根玉簪轻轻束起,部分黑发散垂下来,越发衬出一张绝美的容颜,精致的五官,深邃而完美的轮廓,微微勾起的唇角,那双光亮的深瞳,看一眼便觉得深陷其中,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以伦比的温和和高贵。
而君临越也在打量顾瑾,顾瑾一身黑衣,黑发用一根黑色发带绑起,部分黑发散放在腰间,额前两缕披散下来的黑发下的面容冷厉,如刀斧般雕刻,眉宇间的淡漠,那双眼里并太多的情绪,紧抿的薄唇,周身的气息清冷,倒是像极了当初见谢池瑶时候,谢池瑶身上也是一身清冷。
顾瑾见来人不凡,但也没有放在眼里,拿起一旁的剑,倚靠在梨花树上。
君临越身后响起一声疑问,“太子殿下,您为何不进去。”
来人正是谢母的同胞哥哥,本想让谢池瑶去厅堂,但是君临越要亲自前来,也就看到了君临越迟迟站在门前没有进去。
君临越一年前便被老皇帝封为了太子,只是选妃一事被君临越一推再推,如今正好领了老皇帝的皇命,前来安庆,本是满心欢喜,却看到刚刚的一幕,君临越眼神有些黯淡。
“无事,这就是谢小姐的院子?”君临越面色平静,心里却是五味成杂,也有一丝畏惧。
“瑶儿是草民的侄女,她一向随意,喜清静,就在府中寻了这一院子,静寂。”陈廉解释道,“院子中还住着家父为瑶儿安排的一个贴身侍卫,名为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