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真是蠢笨。
这样想着,笠原浅草拿刀叉戳起一块洋葱圈塞进嘴里,难吃的口感让她心情更为不佳,心里的念叨也是愈来愈多。
还有那个人,怎么就不和自己道谢呢。
女人愤恨的抓着刀叉把盘子里的东西切成一块一块的,就好像是正切心里念念叨叨的什么人似的。
没一会儿,咖啡店里的人已经变得额外的多,客人们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店内精巧的收音机里吼着一支老情歌,老的可以追溯到软盘刚流行的时节。
店内顾客很多,性别也是失衡的厉害:一大半都是粉面含春的女性客人,只有寥寥几个生理为男性的客人。
夏至站到吧台前,用冰锥鼓捣着做冰咖啡用的冰块。咯咂咯砸摇晃冰块的声音,黑胶唱片里中岛美雪的歌声,客人们的呼吸声混淆在一起。如漫画书里泡泡飞腾破裂一样升的白雾——热闹又喧嚣。他端着刚做好的冰柠檬汽水送至客人桌前。
“唉呀,我这是到哪儿了。”总算溜达回来的直子小姐推开门,正要呼喊夏至那小鬼迎接至高无上的店长回到忠诚的咖啡店,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她甚至退出咖啡店,又看了看门口霓虹灯立牌上花花绿绿的显示屏。
没错,就是自己的店。可是,现在这哪儿来了这么多人!走进屋子,直子感觉一切本来熟悉的摆饰都变成无比陌生。
偌大的咖啡店此时终于不在空荡,勤劳的年轻侍者殷勤的劳动着,在女客身旁静静呆着,而客人笑得花枝招展,妩媚身躯不住乱颤。
这真是自己的咖啡店,而不是什么牛郎馆?
侍者?
直子瞅了半响,才认出那笑得一股金牌牛郎风采的服务生是自己捡回来的童工。
现在这童工牛郎正在几个顾客间游走,甚至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聆听。那帮来客就激动的掏出手里钱包要点各种东西,而这牛郎也因此在这里多停留了片刻。
等会儿!童工?牛郎!
直子没记错的话,夏至那小子可才十六七岁!这小子可还没成年!现在这家伙可是把自己咖啡店都快要变成牛郎店模样了!
咬着牙黑着脸,直子小姐迈着大步蹭的一下冲过去,抓起夏至的耳朵就把他拽到了后厨。
“夏至!你小子干什么呢!”娇艳饱满的成熟女郎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气的身体都像气泡一样一鼓一鼓。
“招揽客人呀。”模范打工人夏至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家黑心老板。他内心可还是满满的得意:凭着自己的努力以及天气的一点小帮助,客流量与点单额可都是节节攀登,成一片万物竞发的繁荣。
“揽客!就算这样,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我们可不是牛郎馆,是正经咖啡店……”直子小姐急急的叫嚷着,正要扯着夏至耳朵好好说教一番。她手里却突然被塞了一张硬纸板。
是咖啡店的点餐单。
“老板,客人们点了好多东西,快去忙吧。”夏至弱弱的说。
“呵,能点多少。”直子冷笑一声,轻蔑的看过去,瞬息就傻了眼:这数目甚至能把自己咖啡店里冷藏柜都给掏空!
“就是这么多。”夏至一脸无辜的说。
“小鬼,我有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像是学习某个西方大国的杂技似的,直子突然扭成另一副嘴脸:庄重又亲切,甚至有点掐媚。
“去,让那些来逛牛郎店的家伙们宾至如妇。”直子小姐狠狠的拍了拍夏至的肩膀。
“啊?”
“你就正常发挥就好。”说完,直子将夏至推出烘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