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等了七八分钟,郝院长才回来。
她面露难色:“宁宁,实在不好意思,院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床位,你的腿行动不便,又不能和孩子们住一起,怕他们吵到你。”
“没关系,我去宾馆住。”
“这怎么行……”郝院长急忙阻止,“宁宁,你老实跟我说,你和贺先生究竟发生什么矛盾了?”
“没事的,一起生活,总有磕碰。”
话音刚落,钟书宁手机震动,她一边收拾行李,就随手把扩音打开。
“小姐?”
“张妈,有事吗?”
“先生让我把您的东西打包收拾好。”
“……”钟书宁脸色有些尴尬。
“除了衣物,你还有奖杯在这里,全都要吗?”
“都要。”
说话间,钟书宁已经关掉扩音,转身去洗手间接听,郝院长听着,脸上表情微妙,当她出来时,神情焦急,“宁宁,这贺先生是什么意思?让你搬走?”
她笑得勉强,没说话。
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都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上次我无意听到你们的谈话,他让你跟他回京城,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有矛盾?”郝院长大胆猜测。
钟书宁抿了抿嘴,仍旧不语。
“贺先生是什么人物啊,就算你跟他走了,只怕中秋节还是一个人过。”
“那里的人,更虚伪、更势利,你太善良,我真的担心你。”
钟书宁从嘴角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其实,我跟他的矛盾,主要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郝院长紧盯着她。
“他说您不是好人。”
钟书宁目光落在她身上。
郝院长身体一僵,眼睛忽然闪烁两下,本能往边上瞥了两眼。
下意识的,回避了她的视线。
“你、你说什么?”郝院长很诧异,这不像装的,“他说我不是好人?”
“对。”
“简直胡说八道!我跟他就见过一次,他怎么能胡说?”郝院长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宁宁,你那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你,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就是相信您,才会跟他闹翻。”
郝院长听到这话,脸色稍缓。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贺先生不是我们能随意招惹的人物。”
“在四九城,他都可以横着走,那贺家更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触及的,像他这种大人物,喜怒无常,好时,弯腰替你穿鞋,如今……”
“你还生病,就把你的东西都打包好,这是要赶你走啊。”
“郝妈妈,您别说了。”钟书宁垂头,神情沮丧。
“好孩子,你别怕,有我在呢。”
郝院长说着,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孩子。”
钟书宁微微点头。
“这位贺先生也真是的,凭什么说我不是好人?”郝院长显然很在意钟书宁适才的那句话。
“就因为您戴了镯子,又给儿子在青州买房,他就说您不简单,我自然要跟他争辩。”
“宁宁,其实他如何评价我,我都无所谓。”郝院长说着,长叹口气。
“我这辈子,救助了许多孤儿,我自认无愧于心!”
“你犯不着为我跟他起争执。”
钟书宁笑得苦涩,“我喊您一声郝妈妈,自然是把你当母亲一样敬重,我怎么能允许他污蔑你,还用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口吻。”
“他说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