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师徒二人结伴前去玉衡阁接小白猫回山。

一路上所有听到顾鸣川之前传音的人皆是对其退避三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上去触霉头，甚至连瞧慕幽幽一眼都不敢。

慕幽幽觉得这些弟子有些古怪，“徒弟，师父身上是有什么怪味吗，或是长的很吓人吗？”

“他们怎么都扭着头对我们退避三舍？”

顾鸣川憋着笑，“怎么可能，我家小师尊是最香的。”

慕幽幽瞪了他一眼，“在外面呢？没大没小的！”

随后她陡然加速走到前面去，顾鸣川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真的呀，不信我闻闻？”

顾鸣川追到身后就是拉住慕幽幽的小手，再熟练的轻轻拉起来嗅一嗅蹭一蹭。

“嗯，真的很香呢！”

慕幽幽被他轻薄惯了，如此小打小闹倒是懒得理他，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

顾鸣川却不愿意了，又把小师尊的手抢过来。

“现在天气凉，徒弟还是帮师父暖暖手吧，再说了，现在玉衡阁人这么多，为了防止走散，师父还是别松开我的手为好。”

慕幽幽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想占便宜连演都不想演了是吧？

不过她倒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她脸皮子薄，其实老早就想牵徒弟的手了，他们外出试炼的时候就天天牵，回了沐剑峰也是如此。

慕幽幽现在小手一会儿没有被坏徒弟的大手掌包着，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此界的许多人深受礼教传统影响，有些迂腐，觉得师徒相恋是不伦之举，对于二人的行为有些唾弃，明明相互有情意，却还要收徒拜师？岂不是故意挑战世俗看法？

内门弟子们瞥见他俩十指紧扣牵手，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不过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

明明二人都暗生情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还依旧在旁人面前玩些师徒禁忌的不伦关系。

你看，这明目张胆拉着手又闻又蹭的，比那日试炼选人的大会上面还要亲昵。

这倒也没错，那日的二人不过是回山时御剑拉手一下，还比不得如今如此明目张胆。

两个人不多时就到了玉衡阁的门口。

白家兄妹就在大门口陪着小白猫闹腾，黑鸿远有些胆怯的躲在一旁。

黑鸿远本来是不敢再待在洛雪虎附近的，但他听闻顾鸣川可能会来接洛雪虎，他找顾鸣川还有事，因内门弟子不能擅自前往沐剑峰，所以他也只好在这里守虎待川。

洛雪虎昨日对他倒是没有下重手，只是还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其实若不是因惧怕顾鸣川，说不得洛雪虎真能把他吃了。

顾鸣川二人刚刚出现，黑鸿远就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顾师兄，慕剑仙，上次在下托大，害得不少弟子受伤，在下向两位请罪了。”

黑鸿远性子直，此前就有些愧疚，不过住在洛风城的时候没找到机会道歉，之后赶路的时候师徒二人又离队了，这才拖到现在。

顾鸣川倒也不在意，“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要多多掂量自己的实力几何，你不该和我们道歉，应该去补偿听你话的那些弟子。”

“还有，你平日别和白航对着干，多听他的话。”

慕幽幽被顾鸣川牵着手，落在他后头半个身位，此时只是兀自点了点头。

黑鸿远连连称是，他回来之后就给那些弟子一一赔罪补偿过了，只是对于听白航的话这点倒是有些微词，“顾师兄，非是我不愿听他话，只是白兄弟和白妹子老是捉弄于我。”

白航和黑鸿远是剑雨阁金丹弟子里的双壁，被戏称为黑白双憨，此前都住在地字的同个房间，因为此次试炼，一个人到了天字，一个人却被降级到了人字。

平时二人就非常不对付，白航嫌弃黑鸿远笨，黑鸿远性子又烈，时常不听劝，两个人少不得大打出手。

昨天黑鸿远刚刚被坑，此时肯定不服。

顾鸣川师徒二人听他告完昨天的状，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顾鸣川半晌憋笑，说出一句“你们的关系真好！”，就带着小师尊去找猫猫了。

独留黑鸿远一人在其后的风中兀自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