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国和平之名,还请您死。”
在卡勒说话的同时,匣子底部突然掉落,而后卡勒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在这个瞬息之间,原先的单膝跪地,成了暴起的预备蓄力,当那匣子被掀飞的时候,匕首直直刺向伊萨贝尔。
盖里斯确实是累了,他的反应在这一瞬间慢了。
当他意识到当下情况的时候,已经难以对眼前的卡勒进行绝对压制,他只来得及用自己左手挡住卡勒的那一下刺击,而后一脚踢开未站直身子的刺客。
用手挡住匕首刺击的代价,却就是盖里斯的左手掌心被刺开个口子,点滴鲜血滴落在伊萨贝尔的鼻尖与脸颊上。
那是与凡人无异的鲜血。
【在罗马凯旋仪式中,凯旋者将模仿神王朱庇特最古老雕像的样子,穿着传统的紫色长袍,脸被涂成红色。为了保证模仿神王之人和真正的神王之间界限分明,一个奴隶会将桂冠举在凯旋者头顶上方,并低语:“要记住,你只是个凡人。”】
一介凡人?开什么玩笑!伊萨贝拉亲眼见到那原先的骇人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虽然还渗着血,可要不了多久就会愈合!
在盖里斯将伊萨贝尔护至身时,他的面前另外两名骑士也已经从腰间拔出长剑。
一时间盖里斯这边两人手无寸铁,对方三人身披坚甲、手执利剑。
场上强弱之势,一眼明了。
至于盖里斯左手上的伤口,更是在不断向外渗着血,向对方表明他盖里斯也不过是什么肉体凡胎罢了。
“你们是谁?”盖里斯问了一句无意义的话。
“卡勒,来自伊贝林,秉巴利安大人的旨意,维护王国统一。”从地上爬起来的卡勒,略微活动了下筋骨,从腰间抽出长剑。
他并不介意与盖里斯多费两句口舌,毕竟现在盖里斯身上便是盔甲都未穿着,在他看来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或许是受伤的缘故,盖里斯的精神清晰了许多,他意识到了一个早些时候被忽视的信息。
当初在阿尔哈迪镇与那里路过的商队交流时,盖里斯不只是听到了有关王位纷争的事,他还听到了一个相对而言影响比较小的事。
伊贝林家主鲍德温·德·伊贝林,在见证西比拉当众毁约,选择让居伊加冕为王时,其当场拒绝效忠,自愿放弃领地,选择自我流放。
耶路撒冷的政坛纠纷,现如今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一坨屎了。
自打麻风王陛下离世后,昔日那纵横黎凡特、拳打法蒂玛、脚踢阿尤布的王国,已经化作一匹脱缰野马,朝着不可知的深渊狂奔而去。
至于骑马的人,更是蠢货与废物以及疯子。
“你必不是向巴利安效忠的骑士。”
“我当然是,我也必须是。”
“居伊?雷纳德?是热拉尔?又或者伊拉克略?还是艾梅里……”
盖里斯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超越常人的六感,加上受伤带来的亢奋使得他愈发清晰的审视着卡勒这名刺客。
在盖里斯的感知中,每当他报出一个名字,卡勒都会有所轻微的反应……
“耶路撒冷王宫难道是匪帮老巢吗?!”
盖里斯忍不住训斥了一句,因他所报出的那些名字,皆是现如今耶路撒冷王国中位高权重之人,然而这么一帮人,却在忌惮着伊莎贝拉,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之除掉。
为此,这帮虫豸勾结可以放弃原则,借用穆斯林的力量,为此,这帮人可以牺牲王国境内民众。
蒙特雷村的当初的惨相,对盖里斯而言依旧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