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偌大的苏宅之中,并没有床,也没有被褥枕头等物。
那些东西,早在黄天霸霸占此地之后,就已被清理一空……所以今天下午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置办床褥等家什。
不知过去了多久,苏阳悠然醒转。
睁眼就见小莲蹲在地上鼓捣着什么,定睛一看,原来这丫头在清点他们的“家产”。
躺椅旁边地上,铺了一块干净的布,上面摆着许多银票,看起来像是在打牌。
“还剩多少银两?”
苏阳从躺椅上起来,活动着筋骨。
这时,他发现甘如霜居然在东厢房的屋顶上打坐,见他醒来,甘如霜便跃下屋顶,默默地保护在他身旁。
“不多了,我们接下来要购置床褥等物,还要喂饱二十多口人,剩下的银票只能坚持一个月左右。”
小莲蹲在地上,点算着那些银票,语气有些担忧。
当初,蜀国前太子逃出东宫时,不仅带了大批人马,还席卷了东宫的藏宝库,将能带走的银票一扫而空。
他们这一路上既要赶路,又要乔装打扮,有时还需准备一些道具……就算有再多的银票也不禁花。
“不用担心,我们今天不是剿灭了一大批通缉犯么?相信衙门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回报。”苏阳拍了拍小莲的肩膀。
正说着,内院的垂花门忽然被敲响。
小莲迅速将银票收好,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独孤雄:“公子,陈大叔来访,说是有要紧之事,我已将他请入外厅。”
“重要的事?”苏阳满脸疑惑。
外厅就在垂花门的斜对面,三两步就到了。
苏阳刚踏入外厅,一眼便看到陈大叔,在外厅中焦急地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陈大叔看到苏阳后,便立即上前,不待苏阳询问,他已压低着声音说:
“苏公子,大事不妙!我刚刚得到消息,那黄天霸侥幸逃过了一劫,还去了衙门……他在衙门中的人,居然是户房典吏与主簿!”
“户房典吏和主簿?”
“对的,听说此二人仗着官身,在暗地里作威作福惯了,他们两人手中至少都压着十条人命!”
“陈大叔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怕什么主簿。”
“苏公子,这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那主簿代表的毕竟是朝廷,莫非你还能对朝廷命官动手不成?我此来就是事先提醒你,此人心机深沉,擅使阴谋诡计,你切莫着了他的道。”
“我知道了,多谢陈大叔提醒。”
“……”
送走陈大叔后,苏阳神情轻松,笑道:
“那黄天霸勾结的衙门中人,居然是主簿,着实令人意外。”
“不过,主簿又如何?朝廷虽严禁侠以武犯禁,但与此同时,对顶尖高手也极为重视,一般都以拉拢为主。”
“只怕那衙门中人,都已知晓你是下品宗师。”苏阳看了眼独孤雄,接着又说:“所以他们不敢乱来,哪怕是所谓的主簿!”
小莲、甘如霜与独孤雄等人闻言,全都点了点头,认为有道理。
……
与此同时,县衙。
王主簿正调派人手,准备前往小宛巷兴师问罪。
黄天霸对此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可他同时,也想到了苏阳所说的那种情况,朝廷是不会轻易得罪一位宗师的。
“朝廷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一位宗师。”王主簿显得成竹在胸,捋了捋胡须,压低声音说:“但这个苏阳不一样。”
“苏阳不一样?”黄天霸大感奇怪。
另一旁的张典吏笑了笑,见值房中只有他们三人,且门窗也已紧闭,便神秘兮兮的说:“因为,本官与王主簿掌握着那苏阳的命脉!”
黄天霸越听越奇怪,赶忙又问:“不知是什么命脉?”
王主簿抿嘴一笑,故作高深许久,这才慢慢悠悠吐出几个字:“蜀国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