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如同背书一样,提亦冰甚是安慰,对萧天龙说道:“老爷,看来你的决定是对的!早知如此,该让张儿两岁入学堂。你看,他已学到了先生的精髓。”
“嗯!不错!”萧天龙点头赞许,“张儿在学堂要好好听先生教诲,给你几个兄长做个榜样。”
听到“榜样”二字,大头萧尘来了精神,瞪圆了眼睛,晃动着大脑袋,结结巴巴道:“父—父亲,小弟弟他—砰—啪啪啪—”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比划着。
萧天龙一皱眉,“尘儿,你慢些说,说清楚一些。”
还未等萧尘再比划,萧张便扯着嗓子喊道:“八哥,大鹅炖烂糊了,快吃。”
这才是至理名言,萧尘顾不得父亲期盼的目光,迅即在锅里夹出一碗鹅肉,无不享受地吃了起来。
萧天龙无奈地摇摇头,眼神便又瞟到另一桌上,盯着三个鬼鬼祟祟的儿子,闷哼一声,便不再言声。
提亦冰也没再言语,而是在晚饭后直接把儿子提走,来到自己的屋子。已入学堂,按例萧张便不能与母亲住在一起,需与几个哥哥挤在一个小屋里。所以,这间屋子还真就是提亦冰自己的屋子。
关好门,提亦冰便面带微笑问萧张,“儿子,跟娘讲实话,你可在学堂打人了?”
萧张摇头道:“没有,娘!八哥说的好,我从不打好人。所以,我即便动手,打的也不是人。”
提亦冰白了儿子一眼,“哼!狡辩!娘知道你不会胡作非为,但有一点你要牢记,决不可用力过甚,更不能拼尽全力。”
“为什么?”
“因为那样会害了你。你舅舅他......”提亦冰毫无隐晦,把哥哥小时候的那场大病讲给儿子,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即便是发放光了身上的血,也要救你一命。”
尽管母亲多少有胁迫之意,但萧张听得是暖意浓浓,便是含着泪满口应承下来。承诺之外,萧张还跟母亲说了不少好听话和告别话,感动得母亲泪眼婆娑。
女人啊,心一软,便撤下了心理防线。
萧张一边帮母亲擦去眼泪,一边安慰着,“你怀胎十三个月,那么辛苦才生下儿子,我怎忍心再喝你的血呢!为何只有外婆家才有这天生神力?这遗传基因到底是哪里来的?”
“什么金?”
“就是,外婆的神力传给你,你又传给我,一代一代传下去,这就是基因。提家的神力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提家的先祖到底是谁?”
“我们提家的先祖啊,那是单—”提亦冰前一瞬还兴致盎然,下一瞬便瞬间反应过来,“嘿!你别在那儿哄骗我,老娘我不上当。”
“娘,我哪里是在哄骗你。我需得知道这神力是怎么来的,才好想办法该如何运用它。是不是这个理儿,娘?”
“嗯!确实啊!”提亦冰不住地点头,“但你娘我也不知道,就是你外婆的娘也不知道。我们的先祖已故去数百年,哪里还有人知道当时的真相呢!”
“娘,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这几年我一问及,你就回避,莫非有什么隐情?”
“唉!有些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也说不清楚,怕是会误导你。而且,已我答应你外婆,这些事情不能讲给你。你若有心想知道,待见到外婆,你去问她好了。”
说完这些话,提亦冰不免心中酸痛,她本不应该瞒着儿子,却又担心儿子会重蹈自己的覆辙,踏上寻找真相之旅。但那些所谓的真相早已石沉大海,儿子最后又能寻得什么呢!
带着伤感与失落,萧张背着包袱去了自己的新家—大府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屋。说是小,其实倒也不小,比下人们住的要宽敞奢华得多,但与母亲的房间相比,这里简直就是贫民窟。
尽管婢女们每天都收拾,但几个上房揭瓦的主决不放弃任何掏墙打洞的机会,屋子里每天都是满地狼藉。谁也不知少爷们从哪里弄来的一堆堆破烂,好在萧家家底殷实,婢女们每天只管往外扔。
三个哥哥已离家,孩子王萧厚便离开贫民窟,搬到哥哥那座别业中。如今萧张入住,从五到九已聚齐,贫民窟蓬荜生辉。
其实,大头萧尘本住在别业中,不是因为他头大,而是因为他是嫡子。听说萧张要住进来,他便哭着喊着要自降身价,主动搬到贫民窟与小弟弟共枕。
萧家四少齐聚,挤在一张床上商议大计,把五哥萧和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