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见到这突然出现,将主墓室笼罩的灰色迷雾,陈梓当即拉住云玄衣袖,向后跃出这迷雾的范畴,停留在主墓室外的墓道位置。
云玄挥手拿出用以引雷的小印,虽说没法在这墓中引雷,但这小印炼制中,加了一块妖血精金,凭借这倒是可以辨别是否有妖物逼近,只是拿出小印对向这雾气,小印没有什么反应,表明了引起这雾气的不是什么妖物。
是鬼,是这墓穴久居的鬼物可能性很大。云玄立即在手心燃起火焰,随手掷入雾中,落在吴长平脚下的方位,而接着火光,他二人也看到在吴长平身后不远处,有一道影子立在那里。
云玄,不是说鬼物吗,这鬼哪来的影子啊?陈梓嘀咕,要真对上鬼物,他这肉搏性质的可派不上用场,但对面要是是人,只要不是上回遇到的侍从那类实力不凡,还可以献祭自己的怪胎,他还是有信心可以把对方揍个七荤八素。
不等云玄继续下一步的探查,那灰白雾气再度翻腾,化作一对惨白利爪袭来,连连攻势逼迫着云玄二人向后退去与主墓室的距离不断拉开。
在那灰雾的中央,吴长平依旧进行着信仰之力的吸纳,双目紧闭,似乎观看着什么沉重的过往,被灰白气息夺去身体控制权的刘雨诺则是围绕着吴长平走动了起来,打量着吴长平,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是神州人士,而是其他地方的访客吗。她说道,趁着这两天的功夫,她也暗中窥探了吴长平一段时间,倒也对他的心性有了些了解,身份也有了些许认知。
要不还是在他脑海内种下些许暗示吧。她露出些许不安神色,曾几何,那残魂也接触到了这古墓,甚至一度将这军旗炼化,而她拼尽所有才勉强将对方的肉身抹杀掉,自己也沦为孤魂野鬼,只能这样凭依在他人肉身才能行动,若这个人与当年的残魂一样,那早已失去手段手牌的她可没有办法挽救事态。
抱歉了小姑娘,我只能这么做了。她喃喃,似乎是在对刘雨诺道歉,接着挥手虚托而起,灰白雾气变得更加的浓郁,而这雾气的源头,便是她手中,散发着玄妙宝光的虚幻玉珠。
古人有言,雉入大水为雁蜃,海市蜃楼便是由蜃吐气而成,而蜃的种种神异,便是来自于这蜃气珠,这雾气便是蜃气珠的其中一种手段。
宝珠在这雾气中微微亮起,散发出一道七彩光芒,这光芒如同一道轻柔飘带,飘向吴长平的眉心。她能看出,吴长平此刻沉浸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也正是因此难以脱身,她才敢现身,接下来只需要接触到吴长平的意识,她就有把握用蜃气珠在吴长平意识里种下暗示。
蜃气珠的光芒透过围绕吴长平的圣光,让她心中大喜,那光芒摇曳,点在吴长平的眉心,操控蜃气珠的她也运转力量,展开幻境,试图影响起吴长平的深层意识。
至于吴长平的意识,则是被信仰之力席卷,冲撞到了那不属于他的记忆。
时值初春,万物复兴,原本应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但南唐却是一片乌烟瘴气,破败不堪的模样,城墙摧塌,屋舍狼藉,隐约还能听到些微弱的哭声,掩埋在瓦砾和灰烬下。这便是南唐的末路,在诸国征伐中难以为继,最终消亡在他国的铁骑的马蹄声中,不复过往。
记忆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南唐的将军率领着残兵败将,借助着山林的遮掩甩开了追兵,此刻在林中停歇,暂作修整。
而这林中,兵甲不过五十人,皆有伤在身,就连这位将军也受了伤,腿脚受伤,行动不便,方才驾马奔行也是忍着痛,眼下终于有了喘息的功夫,这才下马,将刺入小腿的那支箭羽拔出,箭头上有着倒钩,也是因此,拔出时让这位将军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滚落,呼吸缓了许久才恢复了过来。
将军。
眼神从国都那升起的烟雾挪开,那剩余的兵甲们纷纷跪在他身前,为首的那名兵甲握着军旗,声音颤抖,几户要哭出来:李博王爷带着他国的兵把国都打下来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